林馨儿在等待西门靖烈的回应时,脑子里已经转了很多圈儿。
“你不需要懂,只要明白凡事背后都有朕替你做主便是。”西门靖烈道,“不要以为在朝堂上,太子的几句话就可以让朕真的放过你,若是朕不肯放过你,谁说什么都沒有用。”
“是,馨儿明白。”林馨儿赶忙回道。
“太子妃与轩王妃,你想要哪个?”西门靖烈又问,灼灼的目光紧盯着林馨儿。
“馨儿什么都不想要了。”林馨儿道,“经历此劫,馨儿明白,还是平安活着最重要,如果可以,馨儿还是想回太师府,只是……爹爹可能会嫌弃,而太子妃,馨儿是更不敢要的。”
“你还算明白。”西门靖烈道,“太子妃,确实不是你能够去坐的。”
林馨儿抿嘴不语。
“不过……”西门靖烈站起身,低垂着眼睑,瞟了眼情绪有些低落的林馨儿,“难得太子改变了心意,朕可以准你在太子府养伤,至于以后的事,谁又能够料到。”
“谢皇上隆恩。”林馨儿赶紧道谢。
“朕这一次,是被太子,轩王还有你团团耍了,你们之前的恩怨是非朕不想追究,朕现在只是要警告你,只要你踏进了太子府的门,就别再想着轩王府里的人跟事,朕最忌的就是三心二意之人。”西门靖烈道。
也就是说,他要让林馨儿留在太子府,舍掉与轩王府的瓜葛,看起來只是警告她的行径,但是,结合市井谣传便造成了太子府与轩王府争夺女人的假象,而他就是要把这个假象促成真的,亲手故意将太子府与轩王府的联盟撕开裂痕。
他知道,残腿完好的林馨儿是有这个做“祸首”的资本的。
“是,馨儿不会再对轩王府有任何惦记,馨儿只是一个备受羞辱的弃妃,会谨记教训。”林馨儿说着眼底显出清楚的恨意。
西门靖烈一定能够看得到,一定会满意她此时的表现。
这就是一个皇帝,为了实现他自己的目的,亲手给他的儿子制造难題,他这是在逼着西门彻一步步脱离西门靖轩。
其实,他的心底也是极想让这个条件唯一最适合的儿子能够成事,不想令其依靠旁人。
但是,人的资质是天生的,他有这番苦心,西门彻可能够不令他失望?
不过有此番谈话,林馨儿知道,她与西门靖烈的目的有一部分是不谋而合的,这就足够。
“你先去外面守着。”西门靖烈朝小丫鬟摆摆手。
小丫鬟一句话也说不出,偷偷的看了眼林馨儿,既然她说是皇上,应该是沒错的。颤巍巍的站起身,弯腰躬身向院门口退去。
“馨儿残腿不适,无法向皇上下跪,请皇上恕罪。”林馨儿扶着石桌边,勉强的靠着单腿站起來,颔首道。
“朕既然这样來到你面前,也就不在意那些宫中礼节。”西门靖烈道,垂眸看了眼林馨儿,像是恩赐般的口吻道,“坐。”
“谢皇上。”林馨儿道谢之后,缓缓的坐在了石凳上。暗自揣测着西门靖烈突然出现的目的,但却无从思考。
西门靖烈的目光在林馨儿的腿上停了片刻,“该不会又要残掉吧?”
“承蒙圣恩,冷先生之前帮馨儿看过,疗养一段时日,可以复原。”林馨儿回道。
“冷言秋?他肯给你看伤?沒有对你用毒么?”西门靖烈明显对林馨儿的回答感到意外。
“恩。”林馨儿点点头,“这次馨儿也得多谢冷先生肯出手。”
“水月宫的人真的救走了郑贤伦?”西门靖烈问。
林馨儿心里暗暗一个咯噔,西门靖烈这么问,一定是跟太子说过什么有关。
西门彻脑子少,不会怀疑她什么,可是这位皇帝可不见得,虽然西门靖轩沒有刻意去透露她什么事,但是,只要西门彻说出什么,难保西门靖烈不去多想。
“是。”林馨儿在摸不清西门靖烈的意图时,只能跟着他的问话简单的回答。
“你跟水月宫究竟什么关系?”西门靖烈的声音陡然转厉,直接明了的问道。
林馨儿的身子表现出微微的发颤,“请皇上恕罪!”
“这么说,你就是跟水月宫有勾结了?”西门靖烈的音调略略低下,但还是审问的口吻。
这个“勾结”可是要比西门靖轩所说的受人“唆使”的罪责更重一分。
“水月宫对馨儿有恩。”林馨儿道,这是事实。
“就因为他们当年救了你的命,所以你便帮他们救走了郑贤伦,甚至不顾轩王对你的情意?”西门靖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