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彻一时无语,林馨儿轻轻一笑,道,“顾大人难道不知道音由境转么,现在馨儿心境与之前截然不同,想必声音里也就多了几份底气,与之前的柔弱有所区别了吧。何况,我早已招认与水月宫有往來的事实,顾大人一定也知道,望月要假扮我,自然会装的极像。不知顾大人问出这个问題是何意?”
也就是说,她的声音是真的,是望月假扮了她。
“对,对,望月那个女人实在可恶,恼的是本太子现在都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模样,馨儿可知道?”西门彻一边点头,一边恼火的问。
林馨儿轻轻的摇摇头,眼睛一直注视着顾倾城,“馨儿也不知水月宫派出的何人假扮。”
“对,音由境转。”顾倾城迎着林馨儿的目光,走了过去。
“顾倾城,你想做什么?”西门彻当即就从椅子上跳起,横在了二人之间。
顾倾城毫无惧色的看向西门彻,又看看被西门彻拦住的林馨儿,道,“微臣选择私下说这番话,就是不想有任何惊动,但是微臣能够怀疑到的,想必定然还会有人怀疑甚至确定。不论怎样辩解,在原本就知道曾经存在过一个望月的情况下,所有的辩解都显得无力。”
顾倾城说着,扫了眼西门彻,估计也就只有这位太子殿下想的简单,能够被林馨儿的话左右。
林馨儿的心跟着一沉,顾倾城说的沒错,他能认定的事,别人也会认定,其中一定包括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那个人,刚才可曾出现在大厅里?
西门靖轩虽然什么都沒有说,但是又有许多的线索不知不觉的早已透露了出去。
林馨儿想着,眉头便微微颦起。
西门痕被西门彻骂走的那句话,也是确定了她的身份而出。
西门寅更是心思通透,嘴上不说,想必心里也明白。
说到底,今日这三人一起來到太子府,绝不是巧合,只是紧跟着西门靖烈意外现身后的不约而同的举动罢了。
林馨儿巍然不动的坐在西门彻的身后,抬眸看向顾倾城,他看向她的目光中还带着一如往常的炙热。
或许,他是唯一一个肯定了她的真实身份,又对她无害的人。
“看來我今日來的真不是时候,林小姐,改日有机会我们私下谈谈?”西门痕站起身,走至林馨儿身边,故意弯腰压低的声音反而夹杂了几许暧昧之色。
“滚!”西门彻怒意布在脸上。
“皇兄息怒。”西门痕站直身子,对西门彻的怒骂不以为然,从容的走出大厅,侧身之际,不着痕迹的瞟了眼不动声色的西门寅。
林馨儿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暗暗瞥向西门痕离去的身影。
“馨儿,不要理会他,他就是这样一个说话不着边的人。”西门彻恼怒的瞪着西门痕道。
林馨儿笑笑,沒有说什么。
真正说话不着边的人有,但绝不是西门痕。
“既然林姑娘能如此去想,我也就安心了。”西门寅接着被西门痕打断的话道,站起身,“我出宫一趟,打算顺便去堂让大夫瞧瞧病,虽然那边的大夫不确定能够去了我这病根儿,但是最近喝了他们的药感觉还是好了不少,希望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好过一些。”
“三皇弟放心,一定有办法的。”西门彻的恼意缓和下來,对西门寅道。
“看來林姑娘气色也不错,伤势恢复的很好,原本我还想让林姑娘也找堂的大夫看看,现在看來不必了。”西门寅道。
“有劳三皇子费心了。”林馨儿颔首施礼。
见西门寅要走,顾倾城跟着站起身。
“我让人送三皇弟过去。”西门彻很贴心的道。
“不必了,跟着我出宫的都是翠竹阁里的人,皇兄尽管放心。”西门寅谢绝了西门彻的心意,“皇兄且陪着林姑娘,我自己出府便是。”
之后,西门寅便向大厅门口走去。
而顾倾城默不出声的跟随西门寅走了几步之后,就在大家以为他也要向西门彻行礼告辞时,不想他停下脚步,对前面的西门寅先道,“三皇子先去,微臣跟太子殿下有些话要说,稍后再去堂。”
西门寅迈开的脚步微微一顿,止步回身,笑道,“倾城,你有事便做事罢了,不必劳烦奔波,我瞧完病便直接回宫了。”
“是。”顾倾城颔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