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骂的唐城下意识的扭头看了刘山羊一眼,他到不是怕了,而是想看看刘山羊是个什么意思,毕竟这里是蒙城,唐城不想给刘山羊惹來麻烦,刘山羊才不会担心唐城,这个小家伙早就成了见惯生死的战场老兵,对方不过是个好勇斗狠的普通人,唐城要是连这么个家伙都对付不了,还谈什么杀小鬼子给罗伯特报仇。
见刘山羊根本沒有搭理自己,唐城就已经知道了刘山羊的态度,随即扭回头去冲着刚才骂人那黑衣汉子呲牙一乐,而后用嘴型无声的说了两个字------杂碎,唐城虽说只是沒有出声用嘴型比划出两个字,可对面那汉子却看懂了唐城比划出的那两个字,当即怒吼一声反手从后腰上抽出一支驳壳枪就要瞄向唐城。
“哒哒哒”短促而连贯的枪声响起,刚抽出驳壳枪连子弹都沒有顶上火的黑衣汉子倒栽着飞了出去,唐城和他之间离着不过几米远,这样的距离用花机关开火,子弹的动能足够让那个干瘦的黑衣汉子临空飞起,李麟阁和他手下安歇黑衣汉子们全都吓傻眼了,他们贩运烟土的时候也会和其他势力发生冲突甚至开枪交火,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被子弹打的临空飞起,真还是头一回遇上。
“我不开枪就会死”唐城面无表情的从马车上下來,对着同样面无表情的李麟阁嘟囔了一句,然后慢腾腾的走到那胸口中枪的黑衣汉子身前蹲了下來,唐城本想只是打一个点射,可是手指沒有控制好,弹匣里的半匣子弹全数都打了出去,那黑衣汉子胸前都被打成北平人用的蜂窝煤了。
“这是我的战利品,我能拿走吗,”当着李麟阁和那些黑衣汉子的面,唐城也不理会手上会沾染到血渍,仔仔细细的把那黑衣汉子的身上搜了一遍,把驳壳枪,备用弹匣和一些零碎物件全都装进了大衣的口袋里,然后又慢腾腾的回到了马车上,直到这会,李麟阁才留意到唐城军装衣领上的上士标志。
要不是唐城的手上和大衣的下摆上还沾染着血渍,恐怕沒人会把地上那死人跟唐城联系到一块,“李会长,我这个侄子在南京城里一个人就干掉了至少30个小鬼子,你最好还是叫你那些手下别在他跟前蹦跶,这小子真要是犯了浑,恐怕我都压不住,”眼见着李麟阁的脸色变的难看之极,刘山羊还不忘继续火上浇油了几句,
“刘长官,前面就是蒙城了,”为刘山羊带路的朱寿文还是骑着自己的红鬃马上,朱寿文老远就已经看到了守在城门外的那几辆马车,但想着要作壁上观的他自然不会直接告诉刘山羊那马车上坐着的有可能会是李麟阁,昏昏沉沉走在车辕上的刘山羊顺着朱寿文的视线看过去,果然是到了蒙城了,和朱寿文一样,刘山羊也选择忽视了城门外的那几辆马车,在他看來,那些马车上坐着的可能同样也是难民。
“刘长官请慢行”朱寿文有意放慢了速度,把刘山羊的马车让到了前面,果然,刚才和刘山羊有过一面之缘的李顺又冒了出來,“刘长官请慢行,我家老爷久闻刘长官的大名,特來拜会,”李顺已经沒有了初见刘山羊时的满脸堆笑,在他身后还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挡在了道中,让赶车的老许不得不把马车停了下來。
“啊,我记得你,你是刚才來送东西的那个,叫什么顺的是吧,”刘山羊笑着看向李顺,可沒有一点要从车辕上下來的意思,“老许,你停下來做什么,受伤的兄弟还等着进城找医生瞧伤呢,赶紧进城,”刘山羊也不去看那几个挡在道中的黑衣汉子,只是轻描淡写的用手中的驳壳枪点着中医老许的后背,而唐城手中的花机关也已经平放在腿上,看唐城那架势,手指是早就搭在扳机上了的。
“哈哈哈,刚才李顺还给我说刘长官是个性情之人,现在一看,刘长官的确是个性格豪爽之人啊,”一直坐在马车里的李麟阁终于现身了,要是他再不出來,刘山羊说不定就真的进城去了,已经睁开眼的卢勇悄悄对着刘山羊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对川军的人示意要小心戒备着,蒙城是李麟阁的地盘,这家伙要真是狗急跳墙了,只有先下手才能占据主动。
等着一副乡绅扮相的李麟阁下了马车,刘山羊这才从车辕上跳了下來,貌似疑惑的看向走过來的李麟阁,“莫非你就是刚才那个什么顺说的蒙城商会李会长,”刘山羊的这句话听的站在一旁的李顺不住的翻着白眼,一听这就是刘山羊故意这么说的,“刘某只是个军人,还要多些李会长慷慨解囊,送给我们那么多的物资,如此一來,我老刘可就要在蒙城多待些日子了,”
“哦,刘长官來蒙城是有军务要办吗,”李麟阁也装着很是惊讶的看向刘山羊,两人刚才的握手只是一沾即分,在外人看來,两人的会面还算愉快,其实李麟阁在心里恨刘山羊恨的要死。
“对,上峰有命令,要我带些弟兄在蒙城一带集结掉队打散的弟兄归队,顺便为那些受伤的弟兄找医生救治,”李麟阁一直沒有询问刘山羊隶属的部队番号,刘山羊就知道李麟阁是已经知道了,而且透露消息给李麟阁的只能是新编20师的那个朱寿文。
“原來是这样,”李麟阁不住的点着头,然后貌似无意的看向刘山羊身后那些被反绑了手臂的团丁,很是惊讶的说道,“刘长官,这些好像都是我们蒙城民团的团丁吧,不知道他们是犯了什么事情,会被刘长官您拿枪押回來,这些人可都是我们蒙城本地的子弟,不如您买我个薄面,把他们交给李某处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