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连的许多人干脆不加瞄准地边冲边开枪,花机关和机枪狂暴的嘶吼声完全掩盖了日军士兵中弹时发出的哀嚎,从篝火上扫过的子弹溅起无数的火星,而在闪跃膨起的火光下,日军士兵遭到射杀的惨象让人看到了羊在狼面前的那种无助,
唐城再一次落在了最后,不过这次不是他动作慢造成的,而是牛老桂让刘石头拉着他的缘故,二连只有30人,夜袭就是混战,牛老桂在担心唐城的安全,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唐城被淹沒在日军营地里,用力甩开了刘石头的手,落在队伍后面的唐城也拎着自己的驳壳枪毫不迟疑地冲进了日军的营地里,
唐城沒有盲目地跟在大部队后面狂射乱扫,而是带着刘石头冲向日剧营地的另一侧,在坡顶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子啊望远镜里把日军的营地看了个大概,他知道在日军营地的另一侧停着几辆军车,此时此刻,日军的那几辆卡车都静静地呆在原地,仿佛是一群睡着了的钢铁怪兽,唐城想要控制住这些卡车,只要一辆,他和他手下这些还活着的士兵就能更快更安全的返回小界岭防线,
突然响起的枪声和喊杀声惊醒了整个营地,唐城带着刘石头跑向那几辆日军军车的时候,
一群日军士兵正慌手慌脚的拎着武器从一顶帐篷里奔出,唐城和刘石头相继停住脚步,他们也不寻找掩体,就这样站在营地的空隙地带举枪射击,驳壳枪的枪口极富节奏地跳跃着,明黄色的火舌从枪口迸射而出,唐城的肩膀轻微地后挫复又前移,清脆悦耳的枪声谱写了一曲美妙的战场之音,
一个熟练的日军士兵使用三八步枪作战,从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到举枪射击,所用的时间不过五六秒钟,可他们面对的唐城和刘石头手中拿的却是号称抗战近战之王的驳壳枪,尤其是唐城手中的两支20响快慢机,三秒钟的时间就足够唐城手中的快慢机连发出去半匣子弹,在唐城第一轮的连发速射之后,这十几个糊里糊涂冲出帐篷的日本兵就躺了一地,他们手中的三八步枪却一发子弹都沒机会打出枪膛,
同样趴伏在野地里的唐城心中顿时慌张起來:尽管二连的士兵都趴下在野地里,但这无遮无挡的田野怎能藏得住这么多人的身形,完了,完了,这次一定是完了,不知道是要死在日军的炮火下,还是被日军的机枪子弹扫成筛子,下一秒,也许下一秒这俩日本兵就会惊叫起來,然后就会有密集的枪炮弹劈头盖脸地打來,也许逃回树林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满脑子的惶恐想法,但唐城好歹沒有失去理智起身回头往來路后撤,可能是唐城心中的祈祷起了作用,预期的枪炮声迟迟沒有响起,唐城微微抬起头向前望去,四周的光线正随着火柴的熄灭而迅速变暗,唐城的视线中并沒有出现日军的炮火或者战斗部队,他就只看到了两个暗红色的烟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唐城不禁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看來那两个日本兵只顾凑在一起抽烟了,并沒有发现趴伏在野地里的二连,
暗红色的烟头在夜色中很是显眼,唐城他们死死趴伏在野地里不敢起身,他们仙子阿只能等,等那两个抽烟的日本兵会移动去别处,否则唐城就只能想办法就地解决他们,这田野中潮湿得很,晴朗的夜空又存不住昼间日照在大地上的热量,气温就显得格外低,只是在野地里趴了一会儿,唐城的胸膛、肚皮连同腿部就都感觉到了渗透衣物的寒意,尤其身上的伤口受了寒意之后更是令唐城疼痛难忍,
也许是因为这里远离战场的缘故,这两个凑在一起抽烟的日军哨兵一边抽烟还一边叽里咕噜的聊着天,唐城已经无心去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戒备上,夜色中的暗红色烟头近了,两个不停说话的日军哨兵向唐城这边走了过來,唐城反手拎着刺刀趴伏在地上冷眼旁观着,耳听着那俩日本兵小声地说着话,时不时还发出一阵轻松但不刺耳的笑声,唐城不禁把手中的刺刀攥紧了,
人的视线在这种笼罩大地的黑暗中只能分辨出物体的大概形状,而手电筒提供有限的光照也只能让人们看清区区数米内的物体,从唐城的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两个正靠近自己的日本兵,望着这两个明显看着就比自己健壮的日本兵,有心起身扑击他们的唐城不禁犯了难,刚才面对面的解决了一个日本兵就把自己折腾的够呛,这会需要面对的可是两个日本兵,万一自己失手,趁夜偷袭就会变成强攻,
眼看着对方就要毫无察觉地从近处走过,唐城身侧的黑暗中突然扑出几道身影,“噗噗噗”的刺刀入肉声在夜色中略显得有些闷,血腥味慢慢的在空气中弥散开,唐城贴着地皮爬了过去,那两个抽烟闲聊的日本兵正被老东北他们几个压在身下,和唐城刚才一样,老东北的脸上也满是溅上的血点,
见是唐城过來,老东北他们几个移动身形在日本兵的尸体上翻找着可用的东西,唐城仔细查看两具日本兵的尸体,两个日本兵的年龄都不是很大,年轻的面孔此时显得格外苍白,其中一个歪着头,满脸愕然地望着远方,另一个仰面朝天,浓眉之下的一双眼睛圆瞪着,想來是至死也沒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都是要害中刀,左边那日本兵的胸口被扎了三刀,右边那个的被扎了四刀,前三刀都是胸口,还有一刀扎在了那日本兵的脖子上,虽然未能清楚目睹老东北他们悄然猎杀目标的场面,但唐城完全可以想象到刚才的那种紧张感,毕竟自己刚才才干掉一个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