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低垂着头,阴影下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背弃呵呵,从入暗门之时,她本就没了选择,只是为了年少那最绝望的一刹那的温暖,她会倾尽所有。
红袖抬脚走了进去,行礼之后细声道:“三皇子,小少爷身子有些不舒服,能否期请个大夫来看看?”
她对夏辰煦并不熟悉,甚至连站在他面前都会颤抖,却强忍着惧怕之意,她不敢退,小少爷还生着病,小姐下落不知,小少爷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不管如何,得好好照顾他才行,这样她才有面目去见小姐!
“嗯。”夏辰煦随意应了一声,也算是应允了,对于旁人,他就连眼神都十分吝啬,红袖大喜,战战兢兢想要退下,脚刚挪动了几步,却听见他突然出声问:“若之之看到那个小东西,她会不会高兴?”
红袖心中一紧,猜测着他说这话的意图,难道小姐有下落了?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的道:“是的,小姐很喜欢小少爷,若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嗯,下去吧。”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他便又变得冷淡而不可琢磨,红袖忙退下,小团子还要他照顾呢,请了大夫来看,又写了方子,熬好药之后喂他服下后,那滚烫的身子才稍微好了些,原本粉嫩的小脸看起来瘦了些,小姐若是看了定会心疼,她的眼神落在了他的颈脖处,那里留下了青紫的痕迹,想到这,红袖忍不住后怕了起来,那个人从不将旁人的命放在眼中,就连小团子也差点
小姐,你在哪呢?若你知道,这人以小团子为要挟,逼得姑爷默认你死的消息的话,你会不会动怒?但这事,她却只能忍着,也只有忍着!因为他容忍她活着已极不容易,这个秘密一旦暴露,那么她还有小团子的命都会有危险!
暖殿内,夏景容奋笔直书,眉心微皱,天气并不算冷,身上却披了件暖裘,怀里还揣着暖炉,俊美的脸上并无多少血色,持笔的手骨节分明,却因用力而鼓起。、
“你何必如此拼命?就你这身子本就被毒侵蚀着,你再这么下去,恐怕连两年都活不过了。”
风语淡声道,她侧做在一旁,手中持着暖杯,俊俏的脸罕见的露出忧愁之色,唉,美人不见了,她也愁的少吃了几碗饭,几愁人的说
“若不将这事处理了,我又如何能去找她?偌大的南朝,竟没几个可重用的!那夏辰洛竟如此窝囊,一直被三儿牵制着,又不堪大用!三儿这般处处逼我,还不是为了怕我去找她!”
夏景容烦躁之极,揉着眉心的手更重了些,显然刚刚得到的消息让他甚是心烦,畔之在东紫皇宫,那是楼浮沉的地儿,畔之是楼浮沉的女儿,这事想必那新皇已知晓,那么她的失踪定跟他有关,她被掳去,是为了拿她当棋子么?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会不会成为争权夺利下的牺牲品?
风语也甚是烦闷的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干,眼看着美人就要成为她的师嫂,以后可借着各种理由对其上下其手什么的,如今却被别人劫走,叫她如何能忍?
第两百零六章谁为螳螂,谁为黄雀
“那你,你什么感觉?”出于某种心理,畔之还是多嘴问了一声,向来很了解她的苏凉阶慵懒的寻个地方坐下,准备看戏,嗯,小师妹的便宜老爹也挺有意思,就冲他跟他同仇敌忾,对夏景容各种看不顺眼就甚得他意了,当然,若是能同意他拐带小师妹走就再好不过了,好不容易来了个时空旅游,怎么的,也得玩个本才是。
“那混小子竟敢肖想我女儿,哼本王才不应允,你若想当,本王便让这后宫无一嫔妃,只让你一人专宠,到时候若生下皇子,本王亲自教导,那小子若对你好则罢了,若不好,本王便废了他,扶持新皇上位,你便可当太后!
“若你不想当,为父便帮你招婿,若你觉得一个不行,弄些个男宠也是可以的。”
“”亲爹设定太刁,这可如何是好,男宠什么的真的给跪了好么
“小师妹,你这亲爹挺有意思的,要不,你就捡个皇后当当?不来,来当我的太子妃也成。”苏凉阶露出八颗牙笑,这话自然是开玩笑,不过,与其交到别的男人手中,还不如他照料她一辈子算了,这女人性子又不好,嗜甜如命,除了感兴趣的,就懒的跟只猫似的,一般男的怎么受的了?瞧,那叫夏景容的男人不是刚娶就立即后悔了么?
畔之对着这两货已经无话可说了,那谁,她看上去真的像欲求不满,需要找几个男宠的人么?还有那谁,你的设定是娘舅娘舅懂么!今生都无法转正的节奏,乃那五年造成的阴影,对她身心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啊。
“我牙疼,就不见客了,那什么,楼大叔,什么时候能出去了告诉我一声,这次我是被你无辜连累的,这事你若好生给解决了,叫爹也不是不行。”
这话让楼浮沉满血复活,叫爹呢嘿嘿,他家闺女终于松口,多不容易啊,得瑟似的瞥了一眼苏凉阶,看到没,他才是娘家第一人,他闺女以后要认祖归宗的,该去弄个什么封号好呢?建平?太难听,安宁?太俗气,嗯,得好好想想。
也幸好他的一切心理活动都没摆在脸上,否则这向来高冷傲娇的形象真的就崩了,之后又坐了会,絮絮叨叨的嘱咐了一些事情,楼浮沉还特意留了暗卫在她身边,顺势告诉她,在她身边也安插了眼线,让她安心。
末了,临走之时,畔之还是忍不住问到了夏景容,自然不是直接问楼浮沉,而是问苏凉阶,她的消息都是从楼夜清那听来,她并不完全信。
“他如今已是南朝的摄政王,南朝朝廷中人多数人是支持他的,若他想,可随时登基为帝,顾家已覆灭,郭家也以残败收场,世上也再无郭家军。”
“这也怪不得他,郭瑞然逼宫,早该料到这种后果,这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是连累了整个郭家,说起来,你也只是感念人家对你的一些维护而已,旁人的事,你如何能管?如今那郭家几人只是软禁而已,其惩罚已算轻的了。”
“嗯。”畔之点头,从他的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做错,若怪就只能怪夏辰洛的一念之私,要千刀万剐的人应该是他才是,而夏景容错就错在为了维护皇家颜面而做出的那些善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