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梦又道:“她是南诏人,纵然来到了大邺,在她的心里,心心念念的许还是南诏之事,否则必定没有那些细致而又狠厉的谋划,只是我还是信她,她的心里是有我的,她也不想天下生灵涂炭。”
宁浅陌的眸光更深了些,秦追梦的声音却更低沉了几分,他幽幽地道:“她若是心里没有我,上次我去刑部见她的时候,她断然不会对我说那样的话,让我断了对她的念想,让我恨她,可是我又岂会恨她?她原本也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
宁浅陌轻轻叹了一口气,秦追梦却又笑了笑道:“今日里宁相去南诏,劳请宁相替我将她的骨灰带回南诏,让她安息。”
他说完将那骨灰坛子递到了宁浅陌的面前,宁浅陌此时心事重重,他定定地看了秦追梦一眼,秦追梦此时眼里赫然有几分泪光,只是那抹泪光却又极快的逝去,他的脸上已经有了一抹淡笑。
宁浅陌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苦?”
对于情这个字,他的心里有许多的体会,看到这样的秦追梦,他又不由得想起自己,秦追梦还能光明正大的去爱一个人,而他却连个这权利都没有。
宁浅陌笑问:“若你不是来请我喝酒的,那么你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是郡主的骨灰。”秦追梦淡淡地道。
宁浅陌的笑容一僵,眼里的笑意已经敛去。
秦追梦却灿然一笑道:“宁相也是性情中人,当知道那相思入骨的滋味,我此时的心境,别人不知,宁相想来是极来清楚的。”
“多情自古空余恨。”宁浅陌淡声道:“纵然我能知晓你心里的苦楚,对我而言,无益,你执着于心里的苦楚,对你而言,也无益。”
秦追梦惨然一笑道:“是啊,明知是无益的事情,这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放得下?若是放得下,这世上又哪里来的痴男怨女?”
宁浅陌心思渐重,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