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沉沉的夜

这次围观的人更多,镖局的人几乎都来了,他们叽叽喳喳议论着鬼魂索命等词。看来连续二人都是同样地死法,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因为武林人士仗着自己的武艺,一般是不相信鬼魂之事的。

林震南心知不能让他们继续议论鬼魂之事,不然这些人的精气神都会被震住,如果真是有人要突袭镖局的话,这些人就起不到半点作用了。当下高声道:“我林震南闯荡江湖几十年,都没有看见什么鬼魂,这二人是被人杀死得的。现在开始镖局里的人都要提高警惕,不要分散了,发现敌人就大声喊,让我们一起打死这个只会偷袭的贼子!”

林平之来到父亲身边,低声说道:“父亲,这两人都是陪同孩儿出去的人,定是被人来报仇杀了。”林震南转过脸来,道:“连续两人都死得一模一样,定是被人杀的,你们和我进来说。”指了指林平之和陈七,三人进了东厢房,又吩咐一人去叫史镖头来东厢房说话。

进了厢房里,林平之就把白日如何在茶棚里救了女子,如何在惊慌失措下拿匕首杀了一名余姓的汉子,又如何叫老萨爷孙封口的事情仔细地说了,还提到蓝衣人赵伯端的警告。

林震南越听越知道事情不对,不过他没有插口,不动声色待得林平之说完了后,道:“打死了一个异乡人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听的那汉子姓余?”心中一突,那余字吓了他一大跳,顿时把蓝衣人的事忽略了。

林平之道:“是余还是于,反正是外乡口音,孩儿没听得清,不过最后那姓贾的说那人叫做人彦。”

林震南身子一震,惊道:“平儿你再说遍,死的那人叫人彦?余人彦?”林平之看见父亲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一凛,道:“那人是说人彦什么的。”

林震南大叫道:“糟糕!青城派余沧海掌门有一子叫做余人彦的,你杀的难道是他的儿子?不过这也不对呀,他们怎么突然就来福州了?我也是今天才收到青城派余观主的手信,难不成他们从湖南飞过来?”

林平之惊疑不定,也担心自己惹了大祸,害怕那人真的是余沧海的儿子,不过他宽慰父亲道:“这人名有重复的在所难免,也许只是和余观主的儿子同名罢了。”

林震南缓过气来,知道这事不能武断,要仔细查证才是,也道:“平儿,你说的有理。等史镖头来了,他的江湖经验丰富,能够还原一下二人所使的招数,我也看看是不是青城派的招数。”当下见史镖头还不来,大声叫道:“来人呀!史镖头呢?怎么请了这么久了还不来?”

门外两名趟子手闻讯赶来,都道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史镖头,镖局里到处找遍了。ps:求收藏,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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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自己房里换了衣裳的林平之,来到点起了儿臂粗蜡烛的大厅中,发现父亲林震南的身前已然摆满了丰盛的酒菜,足有十五六个菜,等着自己回来。平日里一家吃饭也不过五六个家常菜,只在过节的时候才会这么丰盛,林平之疑惑地看向了林震南。

“回来了呀,打到野猪没有?”林震南坐在椅上抽着烟斗,没等林平之回答又高兴地说了一句,“今天有件喜事要告诉你。”

林平之见父亲没有责怪自己晚归,当下配合地问道:“野猪很难打得到,这要看运气,今天可没有碰到。不过今天我们家有什么喜事呀?难道接了一单大生意?今天的饭菜很是丰盛呢。”

林震南吐了一个烟圈,道:“呵呵,只要我们镖局底子硬,关系广,还怕接不到生意?就是怕有大生意来到门前,咱们没本事接。”林平之疑惑的道:“以我们福威镖局的名气,还有接不了的镖?”

林震南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平儿呀,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明白事理了。以前我不太跟你说镖局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开始了解咱们福威镖局的运作,不要在这么眼朝天了,这样很容易得罪江湖朋友的,他们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了。”

林平之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孔,不像是开玩笑,连忙应着:“是,孩儿要为父亲分忧。”

林震南把烟斗往桌子上敲了敲,又拿到嘴边抽了一口,道:“咱们福威镖局湖南分局的张镖头送来了一封信,说青城派松风观的余沧海掌门写的,他收下了我们的厚礼,同意照顾我们镖局在四川的生意。这余掌门可是威震四川的实力派人物,江湖名气大得很。其实前三年开始,我就想在四川发展分局,不过没有四川的实力派人物罩着,那是开不起分局的。”

林平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们福威镖局就不能自己开分局了?”

林震南解释道:“我们开镖局的,名气占二成,二成靠功夫,六成靠关系。绿林、白道的关系都要好,不然的话,接了镖一路杀过去?那么镖局的镖师、趟子手岂不是死一片?那还赚什么银子?”顿了顿,接着说道:“青城派不久后会有四名弟子来到我们镖局回拜,你可要跟他们打好关系,多学点人家的名门大派的风范,要是交好了他们,日后可是受用不尽。”

“是,是。”林平之连忙答应,张口欲言今天杀人一事,不过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心中想到,还是先和娘亲说,在和父亲说这事,有娘帮我说项的话,爹爹的责罚不会太重。

林夫人这时来到桌前,坐下了,说道:“你们爷俩别光顾着说话,先吃饭,吃完再说吧。”

一家人用过晚饭,在大厅里闲聊。林震南道:“过得几个月,洛阳大舅子的生日快要到了,我们该送什么礼物?要让洛阳金刀门看得上眼的礼物可不好找。”

林夫人想了想,道:“湖南分局那里好像有一对玉马,通体青翠,十分罕有,叫那边送来,贺礼就它了。”林震南点头应是。

这时,厅外一阵喧哗,几个急匆匆的脚步往厅里奔来,林震南皱了皱眉头,不悦地道:“没规矩,这些镖师就是改不了粗俗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