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不断有黑衣人舍弃自身的性命也要挡住左冷禅的前进,他们的行为为任我行争取了不少时间。
这些时间里,任我行脚上的铁链被锯断,身上的穴道被任盈盈解开了大半,已经能够运用少量的内力,面对攻击不再是没有还手之力,迈动的脚步也轻松起来,速度提高了四成。
左冷禅将左手掌从一名黑衣人的凹陷了一大块的胸前拿开,不用看就知道了这一掌拍断了此人的五根肋骨,绝对断绝了此人的活路。
不过这些黑衣人一个个都舍命救任我行,让左冷禅心中却是越发的烦躁,怎么有这么多人不畏生死也要让任我行逃走,他给这些人吃了什么药?这些人就想发了疯一样。
左冷禅口中大喝:“任我行,你就是这样像老鼠一样逃跑,对得起给你争取时间的手下吗?来吧,我等着你为他们报仇。”
任我行脚步一顿,停止了前行,像是要返身和左冷禅大战一场。
扶着任我行的任盈盈心中一惊,以他目前的状况,是绝对打不过左冷禅的,开口劝道:“爸爸,等你养好了伤,在来找左冷禅算账不迟。那时定然将此人的脑袋割下,把他的头骨做成夜壶。”
任我行哼了一声,算是对女儿的回答,依然坚定地转过身来,面对着追来的左冷禅,道:“前不久左冷禅你仗着十多个一流高手才把我打败,现在只有你一人,看还有谁来救你!”手上却多了一把剑。
原来任盈盈见到任我行一定要和左冷禅打斗,发现父亲手上没有兵器,怕他吃亏,连忙从地上捡起一柄失去主人的长剑,交到父亲手里。
左冷禅见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那任我行居然愚蠢地停住了脚步,面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道:“任教主的武功高强,那是有公认的,不过在下的武功也不见得很差。”
话未说完,左冷禅手中那嵩山派标志性的厚剑朝着任我行攻了过去,十多斤的剑身突然变得重若千钧,像是一座小山被他拿着砸向了任我行,任何敢于阻挡它的人都将被砸成面饼。
任我行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依然面色平静,不见半点惊慌,长剑一指,就点在来袭厚剑宽大的剑身上,让这势大力沉的这一剑变成了完全无害的的一剑。
赵伯端悄悄跟在左冷禅的身后五六丈远,不敢过于接近,远远瞧见任我行引着左冷禅来到偏僻无人的角落,才转身和左冷禅打斗起来。见到任我行这一剑点在左冷禅剑柄上方八寸,就化解了左冷禅重若山岳的这一剑,心中不由感叹任我行的剑法之高超,天下少有人及。
左冷禅自然不是会被一剑打败,心中暗叫不好的同时剑身一转,向着任我行的手腕砍去,变招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两人交手了十多招,互有攻守,没有分出胜负。左冷禅仗着精力充沛,任我行仗着剑法高出左冷禅一筹,两人斗得兴起,几乎忘记了此刻的处境。任盈盈可没有忘记,她向院子里看了一眼,发现左冷禅这一方仗着高手众多,在群战中渐渐占了上风,将她带来的二百多人分割包围,顿时心中一阵焦急,张开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道:“爸爸,让我和你一起夹击左冷禅吧,不然我们可走不掉。”
在一片沸反盈天般的喧嚣中,赵伯端悄悄向人群里面挤了挤,来到离任我行不到三丈远的地方,近距离看着这位十二年前叱咤风云的魔教教主,只见这位教主脸上一片污渍,身形萎顿,跪在坚硬的地面上,实在看不出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到底是惊慌还是从容。
左冷禅站在任我行的身旁,指着这位魔教前任教主道:“既然大家一致决定处死任我行,那我就按照大家的意愿执行。”说罢,手中的厚剑高高扬起,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
黑白子僵尸一样的脸上焦急不已,冲到左冷禅身边,忍不住问道:“左盟主,你说好了的,要把吸星大·法让我抄录一份,现在这门功法还未到手,这任我行不能杀呀!”
左冷禅轻笑一声,手上的厚剑依然高高举着,引势待发,道:“你还不明白?既然我手上没有吸星大·法,那你的要求作废了!丁师弟、陆师弟,把这个人压下去。”
丁勉和陆柏把挣扎不已的黑白子押下去后,已经没人阻止左冷禅的行动了,只见他手上的剑锋向下一挥,一道耀眼的剑光来到任我行的脖颈上方,下一刻就会将这脖子一剑两断。
一道银星飞过,一条银链绕着剑锋转了三四圈,牢牢缠住了左冷禅沉重的厚剑,让它再也不能向下砍去,即使剑锋离任我行的脖子只有一尺。
赵伯端顺着那突然而来的银链看过去,见到一位十八、九岁的绿衣少女阻止了左冷禅的行动,她身边还有一位花白头发的威猛老头带着五十余名黑衣人和二百余人衣饰杂乱的汉子冲了过来。
宁中则对见状就要上前帮忙,岳不群拦住了她,道:“跳梁小丑而已,且看左盟主如何将她干净利落打败,你没有看到其他人也没有插手吗?我们还是去对付那些黑衣人。”
宁中则见到自己丈夫阻止了自己,也不坚持,道:“这些人是来救任我行的,不如现在一剑把这魔头杀了,万一让他们把这魔头救走,可大大不妙了。”
岳不群转头看了看定闲、天门道长等人,见他们微微摇头,道:“还是等左盟主处置此人为好。”心中想到,这任我行要是脱困而出,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左冷禅,此时自然是不能杀任我行,估计五岳剑派中除去嵩山派其他四派也抱着同样地心思。
赵伯端自然不知道这些人的小声说话,看着独自面对左冷禅的少女,暗想她大概是魔教圣姑任盈盈了,见她的一张俏脸冰若寒霜,满脸都是怒容,见到自己父亲就要被杀,心情自然不好。
她身边的那位威猛老头很可能是任我行的心腹中的心腹,向问天。这伙人来得真准时,要是晚上一分钟,任我行就会人头落地了。
左冷禅剑刃一转,想将剑上的银链削断,没想到那银链韧性极佳,没有断裂开来,依然保持完好,心中微微惊奇后,运用内力一震,将那股银链震飞。
左冷禅大声道:“大家注意了,这些人想要救走任我行这个大魔头,大家万万不能让他们得逞!”
参加过除魔大会的群雄自然不想让任我行走脱,纷纷大声答应“绝不让他们得逞”,抄起手上的兵器阻拦这伙黑衣人。
一边是拼命阻拦的群雄,另一边是任我行的心腹,冒死想要救出任我行,双方士气高昂,打斗起来十分激烈,战场上一片血肉横飞,惨烈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