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甚至怀疑,这几票是不是唱票的人故意唱错,给他们画两票,形成一个对比。只是这种对比太悬殊了,刘三几乎是以全票当选为村委会主任。
坐在台上的谭乡长满脸红光,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看他的样子,似乎并不在间这选举的结果,又或者,结果早在他心中,投票只是一种形式。一个装腔作势的幌子而已。
刘三今天很是意,梳着的分头,在阳光下格外精神。他拉了拉领带,正想说两句感言之类的话。
一个声音远远传来,“我抗议,今天的投票不能算数,你们这是非法拉票。”
谭乡长微微睁了一下眼睛,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身边那个人也有些不屑,今天来的乡政府干部不少。他们看到来人是刘永的儿子,谁都没有在意。
刘永都做不了主,他儿子能腾出多大的当花?
刘三指着来人道:“我劝你不要来捣乱,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不想伤了大家的和气。”
“对!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不过也是某些人终生难忘的忌日。刘三,你们这样欺骗群众,沆瀣一气,肯定没有好下场。现在我正式提出抗议,今天的选举不能算数。”
“你算老几?谭乡长在这里哪容你放肆?”刘三冷眼看着刘永之子,一脸不屑。
张一凡走过来,“谭乡长是谁?”
谭初生叨着烟,斜眼看着张一凡,“你们是什么人?”
张一凡没有回答,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个西装革领,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金利来到西服,花花公子的皮带,老人头的皮鞋,这小子蛮有钱的吗?都四十多岁人了,还打扮得跟一个公子哥一样。
“你就是姓谭的那个畜生?”初与畜谐音,张一凡便盯着他问了句。
谭乡长脸上一阵抽涩,都怪他老爸当时生他的时候咬文嚼字,说什么初生牛犊不怕虎,结果长大之后被人背后里喊成畜生。
旁边一个乡镇府干部王主任夹着一支烟走过来,“无关人员走开,不要妨碍公务。否则抓你们去派出所蹲几天,再抽两顿鞭子,你们就服贴了。”
“啪――”张一凡一耳光抽过去,“我跟畜生谈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王主任摸着脸,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
“反了你们!?居然敢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么龌龊的勾当。巧弄权术,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你们这简直是混帐!”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全场的人都怔住了!一个个傻了似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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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凡等人下了车,寻访到了刘永的家里
刘永是以前的村委会主任,只要稍稍在村里打听一下,还是很好找的。
跟村委会热闹的场景相比,刘永家里格外冷清,听说刘永在县里出了车祸,尸体还没有领回来。家里已经建起了灵堂,松枝白布,哀声一片。
村里的人都说刘永之死,与刘三争这个村委会主任而引起的,可是谁也没有证据。族里的几个堂兄弟,死活要拿着锄头,木棍要去村委会闹事,被几个年长的族人拦下了。
张一凡本来不相信山阳县还有如此恶劣之事,原以为李伟一个电话,下面的人应该能够把事情摆平,没想到几天之后,反而闹出了人命。
这才让他坐不住了,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自己管辖之下的地方,居然闹出如此荒谬之事。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人家笑话?
一个村委会主任就闹出这么多事,他们上面就象不用说了。
买官卖官,是张一凡最深恶痛绝的社会现象,但是自古以来,屡绝不止。张一凡今天过来,便是要狠杀这股不正之风。
灵堂里,传来一阵凄凄之声,刘永的老婆和儿女,哭得正伤心痛绝。几个年纪大一辈的老者,围坐在桌子旁边叭嘎叭嘎抽着旱烟。
秦川走过去,跟他们打起了招呼。叶亚萍带着几个警察便站在张一凡的左右,担任着保卫工作。李伟拿着本子和笔,随时记录这些内容。
没多久,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跟着秦川过来,“这位便是张书记,我们特意从双江赶过来了解情况,你能跟张书记仔细讲讲新光村的事吗?”
老头打量了众人一阵,有点不怎么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双江地区的市委书记。但他毕竟老道,又看到张一凡身边那些人,一个个威严肃立,象电视里见到的保镖一样,他就在心里暗暗震惊。
前几天还听说刘永要去找市委书记,莫非就是此人?
李伟见他犹豫不决,便严肃地说了句,“还不快叫张书记。”
“您……您真是张书记?双江市的张一凡书记?”老者有些激动地看着张一凡,直到张一凡认真地点点头,他猛地拉过他的手,“张书记,真的是张书记。”
他转身朝后面的人喊道:“你们还站着干嘛?张书记来了。双江市的张书记来了。刘永他在天有灵啊!”
又有七八个人,包括刘永的老婆和儿女,纷纷从灵堂里走出来,听这个长辈说眼前这人就是张书记,刘永老婆一下就跪在地上。“张书记,你可要给刘永申冤啊!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一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要不是为了新光村的利益,他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
刘永的儿子见过世面,他努力搜索了一阵,终于将眼前这个年轻人和电视里经常讲话的市委书记联系起来,没错,这人正是张书记。
张书记来了,自己老爸就不会白死。
刘永儿子走过来,“张书记,我爸说过要去找你的,没想到你们终于来了。只是你们来晚了一步,他已经被那些王八蛋给害了。”
看到眼前这些人,张一凡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如果自己当初细心一些,也许刘永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