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商初听时心中不以为然,这天下将乱,几乎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李少商在郡守府时常行走,岂能不知天下大势,只不过这南离州如今可是南离王宋伤的治下,南离王宋伤雄才大略,休养生息,赋税减半,若论当今的大陈朝,除了南离州,还有哪个地界能有如此景象。
况且南离王宋伤御下极为严厉,凡贪赃枉法的,一经查实,几乎没有人能活命。
所以大陈天下即便分崩离析,但南离州却不会大乱,这就是为何他李少商敢于在如此光景敢想着去扩张他的生意版图。
不过陆然的最后一点却是说到了李少商的心坎上,李家的布匹若论色泽比起其他郡府的布庄来说未必能强出太多,毕竟染料的配方其实各大布庄都是大同小异,差别不算太大。
所以,这也是李少商迟迟未下定最后决心的原因。
不过,他已经命自家的那些老染工在研究新的染色配方,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急于一时,所以,他心中设想自然也在无限期的往后推迟。
李少商倒是没有想到这陆然能想到这一步,既然人家提出来了,那到李少商到想听一听陆然的高见。
“陆兄弟有何高见?”李少商到也是放低了姿态,换了称呼,以他堂堂李半城能与陆然这郡守府的小小书吏称兄道弟,自然是友好的不能再友好的姿态了。
陆然看在眼里,他深知一个道理,打蛇要打七寸,摸人要摸准脉。
陆然微微一笑,略微停顿,又从怀中拿出一张方子,不过这方子不是药方,而是染布的配料方子。
李少商接了过去,低头看去,李少商的瞳孔陡然一缩。
“这是染料的方子?”
陆然点头,他在郡守府的藏书阁可不是白呆了一个月,虽然郡守府的藏书阁中没有关于修行的法决,但是各类典籍数不胜数,赵广本就是爱读书之人,涉猎颇多,所以他的藏书几乎涵盖各行各业,陆然从其中一本典籍中得知,这个时代的染布技术其实并没有多高明,无非就是寻常的植物染料,加以调配,便算是一张方子。
只是这种法子实在是太多容易传播,而且容易掉色,李家能以小染布坊起家做到如今的规模,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小染布作坊,肯定有着不一般的秘方。
但也是矮个子里拔高个子而已,陆然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他本来就对各种行业都有些涉猎,所以一些染布的工序,材料他还是清楚的很,这个时代的工艺自然不能跟他的时代相比,但是染料的方子却还是能加以改进的。
于是陆然又将这个世界的寻常植物染料大概了解了一番,然后便有了他如今递给李少商的新的染料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