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渐渐接近那片建筑,李鸦仔细瞧去,发现这片建筑恰好围住囚犯下来的码头,两面延伸至与海面交界的冰层上,成半圆状,向茫茫冰原扩散而去。
向后看了看,才注意到自己下来的码头只是十几个码头中的一个,而在码头前停留的大船上依旧有人下来。
没有囚车,不是囚犯,没穿押送囚车这些大汉上的统一黑衣,不知什么来路。
心下存疑,却被即将从这该死囚笼里出来的欣喜覆盖,俩月,走过不知多少路,能活动的范围只有囚笼内的两米,李鸦和武极谈笑风生扯皮耍赖,看着好两个人。
快疯了
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从心底滋生,继而蔓延,直至铺天盖地的戾气。
此路炼心,可惜没有炼出淡泊如水,炼出来的东西,是变本加厉的暴戾
血罡如火妖舞
黑罡鬼面张狂
囚车前行,进入建筑群中,让李鸦惊讶的是此地远不是自己想像中的破败荒凉,穿厚厚棉衣的行人往来穿梭,或悠闲或匆忙,临街商铺林立,冰虽寒,入眼一片闹景象。
挎刀提剑的武者漫步而行,商贩推车行于冰面,脸颊通红小儿笑闹追逐,圆滚滚白色小兽紧随其后。
一栋栋被冰层覆盖的建筑垂下冰帘,清冷光照在上面,光彩炫目,几疑梦境。
更有以冰块雕出的形状各异雕像,惟妙惟肖的人,栩栩如生的树,活灵活现的动物,生气勃勃的花与草。
真是一个童话世界。
直到突然出现在眼里,隐约可见却真实存在的一堵高高冰墙不断向李鸦压来。
囚车向冰墙而去。
街道上武者也罢行人也好,就连嬉闹幼童都对穿街而过的数十辆囚车司空见惯到视若无睹。
百米冰墙冲入眼眶,把李鸦视线一点点占满,再把他幻想一片片碾碎。
不用亲眼看到,李鸦也知道这堵冰墙必然把这片建筑与外界部隔绝。
囚犯会被送到冰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