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句诛心之言,我知你知,他们也知,我成立鸦盟之初,便已经不安好心了。”
展青眉轻轻抖了抖肩膀,将李鸦手掌从自己肩膀抖落下去。
“确实是不安好心了。”
展青眉知道李鸦所说不安好心是何意,而这份心,从来都不会是好的。
但这份心就算再不好,明白他这份心思的这几个人却永远不会离弃于它。
从来都是威严示人,孤身一人行走在自己武道之路上,被世人称之为阎罗王的展青眉,站起身后像李鸦按在自己肩膀上那样重重按到了李鸦肩膀上,然后用力紧握,轻叹一声,道。
“所谓志同道合,便是与君共勉,携力行于殊途却同归的武道之路上。”
“虽死无憾。”
“生死无悔。”
李鸦成立这鸦盟,只可能是因为一己之力寸步难行,而不安好心却是因为他知道,助他前行的这些挚友会因他而经历许多本不属于他们的劫难。
可笑的是,这些挚友之所以是挚友,是因为他们都是李鸦去打去骂都赶不走的人。
是可以为李鸦赴死之人。
李鸦抬头冲着展青眉扯了个笑脸,十成里五成无奈,五成苦涩。
“估计着最多再有半年时间,我就要将他们找来了。”
展青眉点了点头,半年时间不算长,而李鸦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已经有所预料。
该到来的终究是要到来的。
将手掌从李鸦肩膀上挪开,展青眉似忘记李鸦说的解决那几个南武部之人,负手于背后,向殿外走去。
行至雷柱前时,伸掌轻拍柱身,将染于其上的血迹拍落,然后在沧武王殿出口处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