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虽然有些匆忙,但是该做的都做了!最后哑巴姑娘被葬在了关外的沙漠。
我一点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将她葬在沙漠?而且是关外。
中年男人点了一支烟,看着隆起的沙丘说,“当初我在关外遇到她的时候,她快要渴死在沙漠里了!然后我把她带了回来了!现在将她葬在关外,希望她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听完之后可以确定了!中年男人就是那家奇怪小店的老板。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会开那么奇葩的一个店呢?
“走吧!先知在等你们。”
中年男人将手中的烟头丢在风沙里,然后义无反顾的走向了茫茫沙漠。
漠然无声的跟了上去,我心里却有些打鼓。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出关了!茫茫戈壁和沙漠,很可能几百里荒无人烟。我们连瓶水都没带,什么行囊也没有,就这么走进去,是想死在沙漠里吧?
天很快就黑了!一望无际的沙漠,顿时变成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我们摸着黑行走在黑暗中,完全没有方向,也不知道在往哪走?
中年男人一句话都不说,一直在前面走着,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能够分得清方向?
“漠然,我们这样走下去,会不会死在沙漠里?”
我赶上漠然,小声问他。
“你怕死吗?”
漠然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你不是废话,我还有老婆孩子呢!又不是孤身一人,怎么能不怕死。”
我有些气急败坏。
“那如果没有老婆孩子的话,你就不怕死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那也怕呀!谁他娘的想死呢!”
“快到了!”
中年男人忽然停下脚步,看了看远方。
我跟漠然看过去,发现远处的夜空下有一堆篝火,还有几个帐篷。
“先知为什么要待在这沙漠里啊?”
我有些不解。
“更接近荒芜。”
中年男人回答。
我们走到营地,发现就只有先知一个人,正坐在篝火旁吃着熟牛肉。
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加上在沙漠里走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饥饿,看到他吃着熟牛肉,不禁咽了口唾沫。
先知会心一笑,然后撕了一大块牛肉给我,还把一个军用水壶也递了过来。
我狼吞虎咽的吃了熟牛肉,然后拧开水壶盖子,狠灌了一口。喝到嘴里才发现不是水,咸咸的,跟牛奶一样。
我一边擦着嘴,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牛肉问先知,“你应该知道无名她们在哪里吧?”
想到此处,连我自己都冒了一身的冷汗。
“这院子里有人!”
我放下哑巴姑娘,站在走廊上警惕的扫视着院子里那些可以藏人的黑暗角落。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对哑巴姑娘下手的人,必定不会离得太远。虽然法术可杀人于无形,颇为神奇,但是要针对一个人下杀手,必须集中意念在其身上,以念力锁定对方,才可施法杀人。
由此推断,这凶手必定会在这个院子里。
“不用找了!这是扎术,可杀人于千里之外,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凶手不在这里。”
漠然淡淡的说道。
“还有这种法术?”
我顿时露出吃惊的神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这些属于玄学领域的东西,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漠然瞥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哑巴姑娘的尸体,“刚才这姑娘跟你说了什么?”
“我哪儿知道啊?她比划了半天,可我根本不懂手语啊?”
我无奈的摊了摊双手。
“看来有人不希望我们找到先知。”
漠然冷笑起来,“我们不急,倒是有人先着急了!”
“那先知会不会有危险?”
我听到这里顿时变了颜色!
万一先知也跟这哑巴姑娘一样死于非命,那要找到小九她们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这世上只有一个先知,他是唯一的玛雅人后裔。
“先知可没那么容易死,要不然他怎么能够活到今时今日?他可以预知未来,自然也能够预知危机。”
漠然说着看了看哑巴姑娘的尸体,摇摇头道:“可惜了!你看着给这姑娘善后,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那要去哪里找先知?”
我皱眉看着他。
“现在这种情况,他肯定不会来这里了!不过我想他会找到我们的。”
漠然说完便转身回房去了!将哑巴姑娘的尸体留给我一个人,一点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
我愣在原地好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这人死了!照理说应该办理后事,举行葬礼啥的,可是我又不敢自作主张,毕竟我们不是这哑巴姑娘的亲人,也没法给人家做主。
但是让尸体摆在这走廊里,又不合适。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先把尸体抱到院子里,铺上床单,然后弄个简易的灵堂,先给哑巴姑娘上了柱香。
虽然我们都懂得人死如灯灭,不过黄土一抔,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一走,毕竟是习俗。再说了死了人的事情也不是小事儿,不能随便挖个坑就把尸体埋了!
我坐在哑巴姑娘的尸体旁边一整夜,虽然没有太多伤感,但是心情却复杂的无以复加。即使我跟尸体打交道那么多年,早已见惯了生死,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姑娘的死亡,心情还是非常沉重。
有时候我时常会想,人为什么要死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每个人都不想死,都会贪恋尘世,即使在即将死去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