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聆夜说道。
周若辰点了点头,当即施展出了时间法则之力,尽管在此地,这些能力,有着明显的禁锢效果,以及一种无法自控的情况出现,但是整体而言,难度实际上并不大。
不过,这般过程非常的凶险,可周若辰施展出来的时候,周聆夜直接配合,施展出了沐天之道。
沐天之道,衍化出一道道天沐古树的光影,笼罩了周若辰,这使得周若辰可以更加得心应手的施展这种斩魂之道。
“噗——”
仿佛自爆一样,周若辰剥离出了无比纯粹的神魂,这一部分神魂剥离出来,那一片寒潭海洋一样的功德之力,直接被一片神格碎片吞噬了进去,卷入了那一道独立出来的神魂之中。
那一道神魂,晶莹欲滴,仿佛一片水晶碎片一样。
只不过,这东西出现的刹那,竟是衍化成为了一片血红色,仿佛一枚血红色的宝石。
而此时,周聆夜的眉心,竟是睁开了一只非常逆天的竖眼,无比美丽动人,但是这竖眼之中,却也射出了一片无比恐怖的血光。
血光之中,仿佛有一片黑色的黑洞,衍化了出来,吞噬了这一刻血红色的宝石。
那一刻,周若辰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功德的底蕴,丧失了近半的不朽神性,战力一瞬间降低了五成不止。
不仅如此,周若辰仿佛如大病了一场一样,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
周聆夜完成了这种过程之后,脸色变得无比的平静,气质也变得更加的冷酷冰冷了起来。
就仿佛,她已经达成了某种目的。
只是,她目光看向周若辰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冰冷,反而带着深深的怜悯、呵护之情,以及,一种深深的爱慕、痴情之意。
“若辰,你可以恢复一下,再离开此地,别急着出去。”
周聆夜柔声说道。
“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周若辰点了点头,说道。
他并不遗憾,也更没有什么不舒服,反而,他有些欣慰,感激,也为周聆夜的某些做法,而感动。
“若辰,你不要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周聆夜说道。
“嗯,我忘记了,已经不知道你的目的,只知道,你的目的并不单纯,之前仅仅是有一点儿心血来潮的感觉罢了,现在这种感觉消失之后,我已经什么都不去想了——事实上,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
忽然,很是舍不得你走。”
周若辰感叹道。
“我也舍不得,但是我并不是走,真正的感情,走,是走不掉的。离开,也并不是真正的离开。相反,有时候一直在身边的,却也并不一定真的就在我们身边,不是吗?”
周聆夜同样叹道。
周聆夜摇头,道:“若辰,不论你如何选择,我这条路,我注定会选择,也会一路走下去的。哪怕,这一次你不送来沐天之道,这沐天之道,在天道规则的变化之下,也是一定会出现在我的身上的,至于其出现的方式,甚至于无法想象——但是在这如今的天道之下,什么事情,都是完全可以发生的,不是吗?”
周聆夜的话,让周若辰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就仿佛,无形之间,周聆夜给予了他一拳重击。
“唉。”
周若辰叹息了一声,竟是没有再说什么话了。
这时候,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论他是否前往荒古墓山,最终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周聆夜康复,如今周聆夜已经康复,踏出了沐天之道的传承之后,依然是要走出一条冷寂之路。
冷寂之路,就是一条孤独之路,这一条路,周聆夜的经历,周聆夜的过去和未来,就会出现非常不可思议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并不一定是好的变化。
“你已经确定了吗?”
周若辰沉默了很久之后,还是出声询问道。
谈不上失望,也谈不上有什么值得兴奋的地方,周若辰已经看到了这一片天地变化之后,各种异常的变化,纷至杳来,这般情况,不仅出现在天地万物之间,也出现在大千世界的众多生命体身上。
“已经确定了,若辰,你觉得,我这样离开你,算是对你的背叛吗?”
周聆夜忽然询问道。
“背叛?谈不上,只是略微有些遗憾,实际上,我送上这份传承,或者说从别人手中拿到这份传承给予你的时候,我其实就想到了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这些情况里,自然也包含着这一种,所以我也才显得并不那么惊讶。只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吧。”
周若辰苦笑了一声。
周聆夜叹息了一声,道:“若辰,荒古墓山,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要去。另外,我不论怎么选择,肯定是不会选择背叛你的,或者说,我哪怕是踏入了任何地步,表现得无比的令人愤怒和疯狂,令你无比的失望,我也一定不会背叛你。
现在说这些,实际上,意义也不大,在很多‘真相’面前,又有多少人能保持本心呢?这次,我其实早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这和在时间缝隙之地的思考有关,这里是一处好地方,但是我不能再继续的呆在这里了。哪怕是你没有出现,我也是会离开这里的。
你现在出现了,我有了沐天之道的传承,我准备离开此地,踏上那一条传承之路了。”
周聆夜认真的说道。
这,也是在和周若辰道别。
“你既然选择了你自己的路,那么我也只能深深的祝福你,希望你一路顺利。如果有事情的话,记得传讯给我——不过,可能你这条路,连传讯的机会都没有了吧。”
周若辰苦笑道。
“或许是吧,抑或者,并不是这样。若辰,我的要求,现在提出,你还能答应我吗?”
周聆夜柔声说道。
“要求……你之前提的,不算吗?”
周若辰略微诧异。
“那,只是我心中对于你的希望,并不是我对于你提出的要求,而现在提出的这个要求,会对你有伤害。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
周聆夜更为认真,也更为严肃说道。
“你想要什么呢?可以的话,我会尽全力满足你。”
周若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