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妾室对质,妾室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她没想卖薛宝琴,只恨梅家忘恩负义,想讹他们家点银子。
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哪里知道梅家竟如此诚心,仅凭薛蛟的一封书信就差人把银子送了来。
还说劝二老爷再考虑考虑。
二老爷让她把银子还回去,妾室就跟他闹,说什么家里的银子都给薛蝌成亲用了,还要给薛宝琴准备嫁妆,将来薛蛟怎么办?
又开始长篇大论地数落二老爷没本事,考不上举人,也做不得生意。
二老爷这回没再妥协,让人把那妾室押在地上审,这才知道是薛蛟跟着三房、四房的人去了赌场欠了赌债,那一千两银子早拿去抵了债。
二老爷气疯了,亲自用家法把那妾室打了个半死,还想打薛蛟,却被薛蛟打了一顿。要不是大房那边看宅子的听到动静赶过来,二老爷怕是要被庶子打死了。
家里是不能待了,二老爷和二太太一商量,索性到京城来投奔薛蝌。
他们并没有接到报喜的书信就动身了,到了京城才知道,邢岫烟给他们生了一个大胖孙子。
薛蟠出了事,长房还乱着,薛蝌想给父母另置一处宅院住着,他这些年也赚了一些钱,在京城买处宅子不成问题。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薛母说不急,让他慢慢选,一定选个合意的,便亲自挑了一个对外开门的院子给薛家二老爷和二太太居住。
也不知梅家怎么就得了消息,竟派人找上门来要钱,二老爷拿不出来,还是薛蝌给填了窟窿。
眼看着薛宝琴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薛母是孀居之人不便出面,只得请托王夫人、邢夫人帮忙,两位夫人都说好找,结果问了一圈都被婉拒了。
按理说,有薛宝儿这一层关系,再加上薛蝌在京城也颇有些名声,薛宝琴又生得如花似玉,性格乖巧,怎会如此难嫁?
细细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梅家在散播谣言,说薛家二房大姑娘早与他家二爷订了亲,如今薛家做大,便要悔婚。
“原只道梅家忘恩负义,不成想竟如此无耻!”邢夫人气得不行,“悔婚在先,传谣在后,得不到便要毁掉!”
王夫人也很气:“传出这样的话来,不论真假,吃亏的终究是女子。幸而世子妃心明眼亮拿回了那封书信,不然更是百口莫辩了。”
说着看向薛母:“宝琴议亲之事只怕要缓一缓了。”
薛母点头,也只能如此。
薛宝儿回家时,薛母便把这事跟她说了,气愤地抱怨了一大通,然后又开始叹气。
薛宝儿最受不了薛母叹气,眼珠一转贴在薛母耳边说了几句,薛母一口气憋在喉间,又倒吸回去:“这、这能行吗?”
薛宝儿朝她眨眨眼:“试试不就知道了。”
端午节前,于家办了一场赏花宴,赏花宴才结束坊间便传出流言,说于家三姑娘之所以跟梅家大爷和离,是因为梅家大爷身有隐疾,用了宫里的秘方才怀上孩子,结果没过三个月就小产了。
“真的假的?听说和离的时候,两家闹得十分不愉快,不会是于家故意造的谣吧。”
“不知真假,反正于家商行都在传,说是赏花宴的时候,于家一个管事妈妈不小心说漏了嘴……”
“梅家大爷身染恶疾,对于家大归的姑奶奶有什么好处?多半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