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现在为都押牙指挥使,手底下八千兵马,在江西藩镇算是高级武将,但他相信若是入京侯选,估计到时自己可能连个团长都当不上。
正因如此,他才会支持林药师闹一闹。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嘛,闹一闹,若是能够留任江西,哪怕是降为一个管两千人的团都指挥使,只要手下依然有兵,就不用太担心。
但现在卢祖尚却明显来者不善。
“林右布政使呢?”
“怎么,你一武将,却要听一民政官的命令?”卢祖尚冷冷喝问。
“还请卢司马告之。”
卢祖尚拎着两把铁锤,“看到我身后的兵了吗?皆是南征北战的大秦精锐,他们曾经以一败十打败叛军,也曾在关外、北疆杀的胡夷溃败。我身后三千铁甲,只需一声号令,便能够踏平整座牙营,知道我来时阚大将军给我的命令是什么吗?敢有抗令不尊者,格杀勿论!”
王戎咬了咬牙。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可却十分管用。
他营中虽有八千士兵,可连这些天的粮食,都是靠阚棱供应的。只要阚棱断粮,他营中便只能再坚持三天。
王戎还在犹豫。
卢祖尚已经大喝一声。
“是兵还是贼?”
王戎沉默。
“是兵,就跪下!”
“跪下!”身后三千铁甲齐声大吼。
王戎额头冒汗,后背更是汗湿了衣襟,做为追随林士弘起兵的大将,他也是一员悍将,打过不少硬仗,可是此时,他却生起了一股无力感。
“跪下。”卢祖尚又喝了一声。
王戎双腿战战,终究还是膝盖一软,跪在了营门前。
“我是兵。”他喃喃道。
卢祖尚冷哼一声,“不错,还知道自己是个兵,知道何为识时务为俊杰。王戎,立即下令打开营门,全营缴纳盔甲兵器,交出将士花名册。”
“王戎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