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自己是有一些冲动了。想着宇文琼，也便是带上了苏月芷。也或者，是真的有些厌烦，苏月芷那种略带高傲，而又没有什么表达的人。

离开萧关以后，陈文锦就有点后悔了。

苏月芷的伤，还是很重的。照顾苏月芷好几天的陈文锦，很清楚这一点。自己走了，又有谁来照顾苏月芷呢？那楚楚可怜的脸庞，那朱红清澈的嘴唇，那明眸如水的眼睛。无时不刻，都曾经在陈文锦的眼中飘过。

“啊！”陈文锦对着苍天，高喊了一声，来排解心中的忧愁。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是舔着脸，被人当做奴仆来驱使。怎么还会有这种怜惜的感觉，怎么还会放不下心来，怎么还会变得犹犹豫豫。完了！完了！我一定是有自虐倾向了。难道，我跟大山一样了？”一时之间，陈文锦又是叹气，又是乱转，还捏着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起来。

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憨厚傻傻的一个少年，正拿着一根木棒敲打着自己的头。在山寨时，大家都是叫他‘二憨子’，也就是憨傻的意思。每当别人指使着他，打自己的时候，那少年还真的会拿着木棒打自己。傻傻的，什么也分不清楚。

不过，每次陈文锦，总是很关照这个少年，称呼他为‘小山’。碍于陈文锦的面子，没人当面叫他‘二憨子’。可背后里，总是有人这么喊。

想着那傻傻的模样，陈文锦连忙摇头。

“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我，根本就是看不起我。这样的人，和宇文琼那种鄙夷我的样子，又有什么区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本来都是一样，何必分个你我，哼！小爷我自打生下来，天不管来地不爱，上到山寨一声吼，逍遥快活又自在”又自语了一番，便拉着怪调，说起了一段打油诗径直往南而去。

萧关南下，陈文锦选择了一条小道。和来时的官道，是极为不同的。

来的时候，苏月芷受了很重的伤，陈文锦狠狠的扣着钱袋。犹豫了好久，都快把钱袋子磨破了。最终，还是拿出了一些钱财，租了一辆马车。

回去的时候，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了。

倒不是陈文锦没有钱了，实在是陈文锦不愿意，再去多花一些钱。

其实，就算是在最后，把宇文琼的钱袋交给苏月芷的时候，他也是留下了一大半来着。毕竟，他还是算好了的。

走着，走着，就经过了一个比较艰险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