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宋洪安了,平常这人每天患得患失,几乎跟着他寸步不离,现如今不在了倒是让项禹舒有些意外。
“宋少他……”下属看了项禹舒几眼,话在嘴边打了个轱辘,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下属吞吞吐吐的样子,项禹舒嗤笑了一声:“宋洪安越来越不长进了,教出来的人都是这幅德行。”说完项禹舒将书放到了旁边:“算了,大概是项家那些老古董阻挡了他的路,我也懒得管了。”
“宋少快不行了!”下属终于还是说出了口,他看着项禹舒的时候眼中带了恳求:“您能不能去看看他。”
这么多天了,每天去给宋洪安汇报项禹舒每天情况的时候,宋洪安都会问他一句:“他有问起我吗?”
那眼睛里的亮光让下属说不出那残忍的回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亮光泯灭。
项禹舒沉默了片刻,他的嘴角慢慢的勾起,仿佛听到了什么美妙的消息,将书本放到了一边,缓缓的站了起来。
当脚着地的那一瞬间,项禹舒的眼前一黑,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前一倒,然后被下属稳稳的扶住。
“您怎么了?”
“没事,睡得时间有点久了。”
项禹舒打开下属的手:“他在哪?”
以前他们住的地方,一起睡过的床上,宋洪安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在那里,看见他的时候还在咳嗽着,但是明显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你来了。”
“你明明知道我会来不是吗?”
宋洪安没吭气,只是笑了笑,按照宋洪安的性格,若是真不想让项禹舒知道他现在的情况的话,也不会派嘴那么不严的人来监视他不是吗?
项禹舒刚坐到了床上,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宋洪安轻轻的捏住。
明明已经病成这样了,但是那个人还是笑着的,笑的很开心。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了太久了,我想走之前再看看你。”
原先吸引项禹舒的那副英俊的面容现如今带着笑容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曾经。
宋洪安狠狠的喘息着,像是要努力的吸收最后的空气,让他再多看看眼前的人,将项禹舒的模样再刻印在脑子里一遍。
宋洪安浅浅的笑着,他握着项禹舒的手更紧了一点,他问项禹舒:“我将以前的那个宋洪安还给你好不好?”
项禹舒没吭气,在他们之间产生裂痕之后,项禹舒第一次回握住宋洪安的手,他说:“好。”
“对了,记住你那药跟伤药的味道不一样。”
“那你也要记住,你那药跟蜂蜜水的味道也不一样。”
宋洪安的眼眸微缩,然后猛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来狠狠的抱住了项禹舒,温热的鲜血喷洒在了项禹舒的后背的衣服上。
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宋洪安都不愿意让项禹舒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感受到身上的身体的体温慢慢的下降,最后变得如同冰块一样的冰冷,项禹舒松开了宋洪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