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上去哪儿鬼混了?现在才回来,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徐宁远气的又锤了下桌子。
“有。”徐景安十分乖巧地回道。
郑氏一看徐景安这乖巧得模样,就心软得不行,对着儿子说:“宁远,你看景安都认错了,就让他起来吧,一直跪在地上,腿该疼了。”
听到婆婆出声,赵氏也跟着说:“是啊,夫君,景安还小,有些事得慢慢教,等他长大了,那些道理自然都懂了。”
自己娘徐宁远不敢说,但是他夫人他还是能训斥的:“慈母多败儿,你看看景安,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了?整日流连青楼,不干正事,还和人争花魁,还打人!今个儿我不好好教训他,将来有一天,他怕是能把天捅破了!”
郑氏还想继续说,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她的乖孙,可是比任何人都孝顺。不就是喜欢去青楼吗,比那个什么马章全好多了,起码不会强抢民女,干出各种伤天害理的事。就这样仗势的人,迟早得给宫里的贵妃惹来祸端。
但是郑氏刚想出声,就被徐戎扯了下袖子。郑氏还是听她父君的话的,这一动作,她再心疼,也没出声了。
那边徐景安的二婶周氏看着徐景安,皱着眉也是心疼,这个侄子从小就嘴甜,她儿子不在身边,可不是拿他当亲儿子来疼吗。
但是现在徐宁远都发火了,连她婆婆和大嫂都不说话了,她一个婶娘,哪里还有说话的份,所以也只能担忧地看着徐景安,干着急帮不上忙。
坐在她身旁的二小姐徐明甄拽了拽自己母亲,小声地说:“娘,您不用担心,六哥这么聪明,肯定不会有事的。”
“那是他爹,再聪明,还不得乖乖听话。”周氏一点都没被安慰道,反倒更担心了。
果然,下一秒,徐宁远就说:“请家法!”
这时候郑氏、赵氏、周氏都急了,赶紧一个个站起来,要拦住徐宁远。
但是徐宁远不为所动,今个儿这家法,是必须得动。贵妃现在还得势,徐景安打了马章全,这就是徐景安错了,定国公府必须得拿出个态度来,不然贵妃饶不了徐景安。
可是这话他没法明着说,只能挨着家里女人的怨气,将家法请了出来。
通身漆黑的藤条,散发出一股威严的味道,看起来格外的唬人,郑氏看不了自己乖孙挨打的场面,见徐宁远不听自己的,气的“哼”一声,让婢女扶着她出去了,徐戎赶紧跟了上去。
赵氏也不敢看,但是没她在这里护着,还不知道自己父君要把儿子打成什么样呢,所以赵氏再不忍心,也只能坐在那里。周氏和赵氏一样的心思。
徐景安也是骨头硬,被他爹拿藤条抽着背,衣服裂出一道道口子,血水从口子中流出来,染透了衣服,都没出一声,只咬着牙,认真地领着罚。
赵氏看得不忍心,见徐宁远抽了十来下还不停,哭着跑过去抱住了徐景安:“别打了,要打,就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打死了算了!”
徐宁远也心疼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打了这么十来下,他觉着也可以了,所以顺势就放下了藤条。
不过在出去的时候,还是冷着一张脸说:“在屋里好好反省,这一个月,就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