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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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也听见了脚步声，他抬起头，一张憨厚的黑脸上满是惊恐，“大人……的，的冤枉啊！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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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员外看清那人也不由一愣，茫然问，“陆松，你在这儿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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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宋子循询问地挑了挑眉，霍俞良不由解释道，“此人名叫陆松，是府里收泔水的。虽有一身蛮力，人却有些蠢钝……”他迟疑了下，“不知他做了什么，冒犯了几位差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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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什么？”宋子循还不待开口，就听魏武冷笑一声，一边压住陆松的胳膊，一边高声道，“他就是装鬼吓死红的凶手！今晚他还想故技重施吓唬顾氏，被我等拿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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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有啊，老爷！”陆松疼得直冒冷汗……“的，的每夜里都要出来收泔水……您也知道的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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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魏武啐道，“你你在收泔水，那你的泔水车在哪儿？何况这院子早就无人居住，哪里还有泔水给你收？根本就是胡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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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一顿，“的，的刚才忽然肚子疼，想去茅房……所以，所以把车放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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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冷笑了笑，“旁人知道这院子闹鬼，白日都得绕着走……偏你子不但不害怕，还特地跑过来拉屎撒尿？你丫骗鬼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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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一张黑脸登时更黑了，张了张嘴，结结巴巴道，“的，的就是碰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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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有完，却听见“吱呀”一声，偏院的门忽然从里面撞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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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院子里跑出来，她一边跑，还一边大笑，“林氏，你这个贱人，你弄不死我！你活着都斗不过我，死了更别想吓唬我！一切都是我的！你跟你的孩子去死吧！哈哈哈！你们都去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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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循看着她眯了眯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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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听顾氏承认谋害林慧君母子，霍俞良已恨不得杀了她，现下看她这副疯癫样，霍俞良更是怒不可遏。他想也不想，走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你，你这个毒妇，到现在还死不悔，口出恶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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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被他打得一懵，鲜血瞬间沿着嘴角流出来，“你打我……”她抚着脸怔怔道，眼里慢慢燃起两团火焰，“霍俞良……你居然敢打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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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冲过去抓住霍俞良的衣襟，“你凭什么打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这个窝囊废左摇右摆，我还用得着对那个贱人动手！”她大声嘶吼道，“都是因为你！林氏跟她肚子里的杂种是被你害死的！他们都是被你的绝情害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