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子循诧异地抬起头，“你……都知道？”</p>

</p>

杜容芷含笑点头，眼里却有星光闪烁，“是，我都知道。不但知道，而且心存感激。”</p>

</p>

宋子循的神情柔和下来，拉着她的手低声道，“你我是夫妻，什么感激不感激的话……”</p>

</p>

杜容芷弯唇一笑，“就因为是夫妻，才更要感谢……这世上有许多伴侣，同床异梦貌合神离，我却何其有幸……何夫人曾我，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我自己亦是知足的。”</p>

</p>

宋子循忍不住笑起来，“今这是怎么了？你可从不曾过这样的情话。”</p>

</p>

杜容芷也笑了，“这算情话吗？我并不知道……”她轻轻吸了口气，柔声道，“你可能一直奇怪，我明明不愁吃穿，为什么却会对经营店铺如此热衷；明明自己都是半瓶子水，却又对当夫子乐此不疲……”</p>

</p>

宋子循摇摇头，“我并没有那样想，只是不希望你太操劳了……”</p>

</p>

杜容芷未置可否地笑了笑，“子循，今我想跟你好好话。这些话放在我心里也有许久，有的是不知道怎么，有的却是难为情……因为我怕，出来仍旧落了空。”</p>

</p>

宋子循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你，我仔细听着。”</p>

</p>

“你大约记得，我从前曾与你过一个梦境。”她平静道，见宋子循的眉头又紧紧皱起，杜容芷下意识伸手将它一点点抚平，笑道，“别不高兴……我要与你的，并非你所想的那样——有两件事我梦里时常梦到，我今日要的却是另外一件。”</p>

</p>

宋子循一怔，听她语气满是怅然，不由奇道，“那是什么？”</p>

</p>

杜容芷笑了笑，“这便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的地方……”她看着宋子循的眼睛，认真道，“在我的梦中，南方将会发生一场严重的水患——水患过后，还有瘟疫……”</p>

</p>

宋子循有点瞠目结舌。</p>

</p>

他怎么也想不到杜容芷要跟他的竟是这个！</p>

</p>

不过若是她总做的是这样一个梦，有些事似乎也就解释得通了。</p>

</p>

宋子循哭笑不得道，“我曾听韩宗浩，你那几间粮仓什么时候都装得满满的……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梦？”</p>

</p>

杜容芷看着他脸上满不在意的笑容，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他现在尽可以把这件事当成个笑话来听，可若真有一日，街上到处是饿死的难民呢……他还能这么云淡风轻么？</p>

</p>

他只怕会比她更难过，更痛心！</p>

</p>

杜容芷点点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就是觉得这样能安心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