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园等人连忙应是,俯身退了出去。
宋子循就笑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要跟我?”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杜容芷看看他,轻声问,“父亲方才……可是责备你了?”
宋子循一怔,笑着道,“并没迎…怎么会这么问?”
杜容芷嗔瞪他一眼,指间轻轻在他下巴上一划。
宋子循眉头下意识皱了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下巴上不知何时多晾的豁口,这般抚上去竟有些微微的刺痛。
他拉下杜容芷的手,无所谓地笑笑,“许是方才不心被碎瓷片嘭在脸上……你不我都没有察觉。”
杜容芷抿了抿唇,声问,“父亲是不是很生气?”
宋子循拉着她手坐下,温声笑道,“其实也怨不得父亲生气。这回我捅了这么大篓子,连带着他跟二叔都接连遭言官弹劾……父亲不恼火才怪。”见杜容芷凝眉不语,他不禁揽住她,低声笑道,“可是心疼我了?”
其实自打听宋子循被革职的消息,再到一家人收拾了行囊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杜容芷的心就没一刻放下过。
可是见他为了让自己安心,一直装作没事人一般,每不是拉着自己在甲板上看山看水,就是抱着女儿摇头晃脑地背诗,她纵然有再多担忧,也只能默默放在心里。
本以为等他们回了京城,见了国公爷禀明一切,事情就会有所转机,可如今看来……
杜容芷拉了拉宋子循的衣袖,认真道,“子循,你老实告诉我,这回的事……是不是十分棘手?”
她还不至于单纯到相信什么“清者自清”……要是当真如此,前世她父亲也不会尽忠职守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个流放边陲,客死他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