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贺一愣,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瞎说什么呢!”他咳得满脸通红,“人家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个穷大夫……我关心得着么我!胡闹真是……”又赶紧往嘴里灌了几口茶把咳嗽压下去。
杜容芷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好在安嬷嬷等人很快端了甜汤进来,方才那番话自然也跟着揭过。
待用了碗红豆沙,安嬷嬷又请薛承贺开方子。
薛承贺就笑道,“是药三分毒……大妹妹如今胎象安稳,无需开什么方子,只要日后多加注意,切不可再动怒伤心就是。”
杜容芷点点头,“我明白。”因想起来,随口道,“阮氏的胎,近来还找表哥看过么?”
薛承贺想了想,“有次来你们家给四少爷换药,碰巧遇上,就给她诊了一回……”
杜容芷见他眉心微蹙,不由奇道,“怎么?莫不是有什么不妥么?”
静思在旁递过水给她漱口,“奴婢也听阮姨娘身边的千叶说,姨娘自打那回被大夫人下药,便总是惴惴不安,直担心有人害她……近来夜里也常惊悸多梦。”
薛承贺微微颔首,“先时那药虽未伤及她腹中胎儿,但阮氏却受了极大惊吓。多思多虑,郁结于心……胎象确实很是不稳。”
杜容芷轻叹了口气,苦笑道,“这府里头生不下来的孩子太多了……我倒愿她是个例外。”
薛承贺听她话里隐隐有感同身受之悲,便宽慰道,“我上回已为她开了安胎补气的方子,想来应该还算安稳,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又开解她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这胎能保全至今,也多赖有你庇佑,如今你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其他的,也只盼阮姨娘自己能看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