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徐景哲只用一个字做出了评价。
电子侦察机渐渐锁定了方位,对方通话出人意料地长达了3分钟,目前这场痛骂,正在接近尾声。由于侦察机有了足够的时间对无线电源头进行反复侧向,锁定的效果非常理想。
这个地区从未进入侦察视线,显然敌人采用了通讯与指挥分离的办法,他们通过通讯员和电话线路,对不远处通讯部队进行指挥。这是一种老式的但是非常有用的策略,但是情急时,桑帕尼也会使用电台直接呼叫,这是他露出的马脚。
2架携带卫星制导炸弹的歼轰7型战机已经接货命令,临时转换任务,以音速扑向那里,考虑到炸弹的速度较慢,飞机必须在很近的位置投掷。一直飞到距离指定目标9公里的区域,为了防止对手察觉,飞机开始减速,随后每架飞机以间隔15秒的速度,各自投下了4枚500公斤炸弹。同一时间,监听到的目标通话结束了,敌人是否察觉到什么了,不得而知。理论上,目标已经很难逃脱打击了,除非他有非常快速的机动手段。
炸弹打开弹翼,按照惯导指令在气流中调整舵面,迅速飞向目标区域。
林淮生在奎达机场降落后,曾经遭遇过印度电子侦察部队于空军配合的狙杀,这或许是这场战争带给各国武装力量的一个全新的启示——即反辐射的斗争并非只限于雷达的对抗,通讯系统同样可能被暗处的对手加以利用;而现代宽频段、高精度的反辐射武器导引头,似乎是胜任这项新战术的。对于那些集成了各种通讯天线的指挥车辆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大的潜在威胁。
当时,印度空军刚从以色列引进了基于美制哈姆导弹改进的宽频反辐射导弹,具备截获搜索雷达以及通讯设备大功率发射机的能力,而躲在高山上的印度电子侦察部队,恰好测量到了林淮生指挥车的散射通讯射频,林当时利用单边带保密通讯对110公里外的己方山区部队进行指挥,利用通讯卫星接受国内指令。同时还需要接受来自无人机以及周边部队的甚高频数据链和加密语音通讯;印度部队固然无法从加密的通讯破解其身份,但是从如此密集的电磁波发射源本身,也能猜到八九分了。
这些电波引导着导弹从15公里外空中,飞蛇中队的一架改进过的苏30ki平台发射,准确找到了通讯车辆的大型抛物面天线,当时这辆车正在行进对流层散射通信,由于这是一种指向性尖锐难以被地面电子侦察部队截获到发射源的通讯,指挥部一直没有加以防范。
当然最后攻击目的没有达成;那是由于林淮生当时不在指挥车上(距离也不远),印度人发射的60公斤装药的弹头威力不足,只是摧毁了通讯车辆本身,造成了有限的指挥部人员伤亡和林淮生的暂时性听力问题,随后突击部队实行了指挥与通讯分离方案,前线指挥也更多地使用卫星通讯系统,印度电子战部队从此再未发挥过关键性的作用。
而这一次,中国军队使用的方式更加的简单粗暴。敌方步谈机的小功率发射机,使得电子侦察无法探测到其确切位置,更谈不上使用专业的反辐射武器;但是卫星制导炸弹的散步面积,以4吨重的弹药威力,足够抹平弥补各种精度上的问题。这是徐景哲在短时间内能够想到的,以拙破巧的最佳方案。
桑帕尼愤怒地丢下电台后,觉察到通话时间太长,情况可能不妙。开始催促参谋部撤退,实际上他的指挥部足够简陋,只要收拾一下桌子上的地图,将有限几部电话的线路拔掉就行。指挥部外哨子声大作,警戒部队正在迅速地集合待命,准备撤到南面。
桑帕尼刚刚有了一个计划,想到南面看看昆塔中将的进攻区域查看一下,也许敌人看出了昆塔是个废物,会悄悄把他那里的部队调走,这样就可以加以利用了。他正琢磨着如何利用眼下的兵力再发动一次攻势,耳边传来了奇怪的气流声,不是直升机或者高速战斗机飞过的轰鸣,也不似低阻炸弹落下时的那种尖锐。
“有无人机靠近?赶紧控制照明。分散撤退到指定几节区。”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炸弹从天而降。这些卫星制导炸弹在设定坐标时,故意错开了位置,加上卫星制导炸弹本身的精度不足造成的累加误差,最终使得8枚炸弹的散布范围很大,落在了一片面积大约超过4公顷面积的矩形范围内。
将第4军的整个核心指挥部,连同通讯、运输、警戒部队的一部分全都笼罩在了这个范围内。
森林里顿时陷入火海,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折断、燃烧着的大树和人体在空中飞舞,落下时下面的每一寸泥土都在燃烧。正在靠近中的一架无人机顿时失去了红外成像视野,它预备着靠近后根据情况补漏,不过远处指挥方舱内的人知道,补充打击已经没有意义了,只要目标在这个区域,那么他很可能连尸体都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