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马上见到她。
他想见到她之后,自己这种奇怪的情绪,应该就能缓解了吧。
于是,他头一次这么不管不顾地在休息时间冲出了篮球馆,来到了歌牌社。
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已经过头到跟着他的浦岛虎彻恨不得想撞乌龟壳了,可,他已经停不下来脚步了。
待对上近卫辉映夜略带讶异的目光时,这半天来心思从未平静的赤司征十郎,此时才嚯得感觉到自己给她添了麻烦,同时也还有一丝丝的庆幸,幸好她在的,是只有三个人的歌牌部。
“之前一直没有来歌牌社,藉此机会顺道过来看看。”
“只是想试试和你对阵的感觉罢了。”
这种话,听起来可真是......
苍白无力呵。
他们确实没有在一起打歌牌多年了。之前那次,还是他母亲赤司诗织还在时的一年新春,小姑娘跟着近卫优奈来拜访他们,打扮得就像个女儿节摆出来的娃娃一样精致可爱。
那时,读牌的是他母亲。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对于歌牌,赤司征十郎也算不得精通,用他的话说,顶多算是仗着头脑比较好的优势,可以在过年的聚会上小露一手。
因此,他倒并非是听力过人到如同名人女王那样,在“し”发出来的同时就听到了那个连带着的音,只是,从一开始,他都紧紧地盯着那张牌罢了。
那张,在近卫辉映夜阵中底线的“相思”下句。
无论是字面意思,还是所处位置,那张牌都好像和他一模一样。
那,就是他。
他的相思,欲掩不从心。
他的烦恼,偏招诘问人。
赤司征十郎,你就是个傻瓜。
你凭什么会以为,四年过去之后,你们还会一如当初?你都变了,更遑论她。
这世上,从没什么永远。这种话,是你亲口说给帝光那群人听的,却又同时用它困住了自己。
一厢情愿地,以为彼此心里的那个位置,永远是留给对方的。
多么地,一厢情愿。
赤司征十郎这么一弯身一蹲下,一凝神一思索,便是过了一会儿时间。
那感觉,仿佛他看着门外的风景出了神似的。
近卫辉映夜侧过头看着他静止在门前的背影,抿了抿嘴唇。
赤司征十郎之前冲过来的那股气势,没有人比她的感受更为直接。
甚至是赤司征十郎本人,或许都没有意识到他那时的眼神、姿态表现地有多么得明显。
他仿佛就是在用行动告诉她,那个“相思”的人是他,那个“烦恼”的人是他。
可他现下这般,却是要借着捡牌的当儿,把这一切都平平淡淡地化开去吗?
近卫辉映夜理牌的手指,不由地攥了攥。
「怎么,生气了?」二人自从对局开始就一语未发的玉藻前,突然暗搓搓地冒了出来。
「他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啊。」近卫辉映夜冷哼了一声。
「那你当他是瞎子还是傻子啊?」玉藻前有些戏谑地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