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煎的不错,外焦里嫩、香气扑鼻,里面的血丝也恰到好处。此时卉紫一手持青铜砍刀,一手持形状怪异的木叉,大刀阔斧地切完,便由木叉送入口中、咀嚼,时不时端起杯子咂一口喝的不知是什么果子的汁水,闭着眼享受着自己的午餐。
酒足饭饱后,卉紫咂了咂嘴。天气转冷,侍婢们开始给房内挂棉帘子,起了一屋子灰。卉紫起身拉过了衣撑上的褂子一批,拉着琪儿向外走去。
农历十月初,冷风微作,万物萧条,已经微微有了冬天的味道。下午两点是一天比较温暖的时刻,这也是卉紫起身去散步的原因。
植物的叶子几乎全部落光,应季花卉也濒临毁灭,原本在树丛中隐藏了一个春夏的高阁矮楼没了遮挡,纷纷暴露出来青灰色的屋顶,与秋日的枯黄形成了一道沉沉的冷色调,好在还有些长青种类的树木和还未低头的花朵星星点缀,略有增色。
在外逗逗猫,又见了平阳一面,不觉已到了傍晚。
一阵冷风贴着地面扫来,掀起裙角,卉紫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再一抬头、突然半路刹车转过了身子,琪儿被搞得猝不及防,险些摔倒。
“姑娘?”琪儿摇摇晃晃站稳,有点糊涂。
卉紫没说话,只是背过身子努努嘴指向后方。琪儿回头一看,见是霍去病带了两个人正向自己这方行来。琪儿不由得一笑:“姑娘怕见霍侍郎呀?”也难怪,霍去病几次为难于卉紫,但琪儿还是想从中调解一番。她说着自顾自地念道,“这霍侍郎平日里是爱拿个架子,难怪是人就怕他。”说着说着脸又一红,“不过他也是个好人,还帮奴婢救过小白。”
“小白?”卉紫回头瞥见琪儿好似春心荡漾,没好气地问,“小白是什么?小猫小狗小耗子?”
“是只小鸟。”琪儿忙敛了情绪小声道。
“行了行了,快走。”卉紫不再犹疑,拉了琪儿打算离开。霍去病曾明明白白地说过怀疑她的身份,她才不会自讨没趣地迎上前再被他逼问。
远远地,霍去病瞧见那匆匆转身离开的身影,不禁暗暗一笑,加快步子追上去。
卉紫前脚刚进了房门,霍去病后脚便跟了进来。
“姑娘为何躲避着我?”霍去病像是到了自己家,一进门便径自落了座,毫不客气地审问起卉紫。
“哎!你!”卉紫指了指霍去病,又指了指他身后两名面无表情的随从,有些无语。
“我怎么了。”霍去病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了一句,褪下披风和毛脖领甩给随从,自行倒了杯水饮下后,搓起了手,看样子是冷极了。
“谁让你不请自入?”卉紫质问。
“我今日随舅舅到了平阳,与老朋友在郊外狩猎,不成想兴致一起误了时候,待我进城时听说舅舅早已回长安。不得已只好在公主家中留宿。”他说着一努嘴,两个侍从便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抽出两只野兔一只山鸡,啪地摔倒卉紫面前,登时血流满地。
卉紫尖叫一声一下子跳到梁柱后面躲了起来,颤声道:“拿走拿走……我最见不得这个……”那么可爱的小兔子,正准备过冬的兔子,就这么倒霉被打了来。
“我好心给你留了些,没想到你这般不识货。”霍去病扁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