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张总您说的,我自己不也得上下班,捎带脚的事儿。”老李现在心气极高,主要是手里握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谁都会心情大好的,尽管这只母鸡并不属于他。
和老李分别,孙福海上了张玉鹤的车。
“孙叔,今天去工厂还适应么?”
“别的都还好说,就是这工资……”孙福海欲言又止。
“工资不算事儿,回头您转正了还能涨工资的。”张玉鹤笑着说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孙福海嘴比较笨,“我是说,现在的工作太轻松了,这工资太高了。”
“原来是嫌高。孙叔,这边的员工和您的工资都是一样的,我并没有特意给您多发工资。不用想太多。”
“我知道,可是,我没文化,也没什么工作经验。其实我这样的出去打工,当民工都未必有人要我的。”孙福海眼眶有点发潮,“你不用管我回来了。今天我看了看,从工厂那边出去没多远就有公交车,我自己坐车到县城,然后等村里的小公共就行。”
“那小公共没点的,到时候太晚到家不是让孙婶和小英她们着急么?”张玉鹤知道硬说没用,换了个方式劝,“现在天寒地冻的,让李总送送也没关系,回头等天气暖和了,或许您就回来收购干货了。先凑合一下吧。”
“玉宝儿……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了。”
“这算什么啊,我记得我小时候,孙叔您经常从山上给我家带来很多干货,还给我带回很多野果子,很好吃的。”
“那些都不花钱的,山上都是,不值得啥。”
“不管怎么说,那年代咱们两家都穷,不说揭不开锅,也是大家相互扶持着过来的。您家孩子少,有时候还会接济我们家一些粮食。有些事情您忘了,我们却不能忘。”张玉鹤看看副驾驶的孙福海,看对方一脸动容,“再说我们也没什么压力,您看,我们家日子现在不是越来越好么?您家也会的,等小英也开始工作了,就没什么压力了。到时候咱们倒腾干活赚点钱,给孙婶好好调养一下身体,说不定就全好了。”
“嗯,好,好。”
张玉鹤将车停下,孙福海下了车,等张玉鹤打开大门将车停好,才擦擦眼泪进了自己家。
“这么快就回来了?”容恣言笑道,“饺子都包完了。”
“孙叔都快到家门口了,我没走远。”张玉鹤笑笑。
张家姐妹已经开始烧火,准备煮饺子了。容恣言将张玉鹤拉到屋里。
“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容恣言很聪明的,虽然张玉鹤走的时候嘱咐三姐,让她在父母提到他的厂子的时候打断话,可这一点点破绽还是让容恣言发现了端倪。“我就说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个约定,原来是有预谋。”
“什么预谋,我怎么知道你回来。我家不过是做点酱肉的小生意,你不会是怕了吧?”张玉鹤头一扬,“说起来你刚才那一下才是绝杀吧?幸好我爹妈没被你给忽悠了,要不然你不战而胜了!”
“都说了各自施展手段,手下绝不留情了!”容恣言大笑,“投降有优待。”
“想我投降,做梦。”张玉鹤佯装愤怒,心里却偷笑。总算是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玉宝儿,小容,吃饭了。”张玉萍喊了一嗓子,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道小菜,还有张长贵拿手的焖子。
张玉萍姐俩正端着煮好的饺子上桌。
“小容啊,喝几杯?”张长贵摸出酒瓶,“饺子就酒,越吃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