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恨双手按在琴弦上，屋内琴声戛然而止，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万里翻腾不休的云海。

“我从你的琴音你听出了焦虑担忧，你在焦虑些什么，又在担忧些什么？”

闻人恨望着云海沉默。

柳陌一边发问一边走到闻人恨身边，与他并排立在窗前“你以前从不会用些外力来让自己静心。”

沉默，沉默良久，风中传来闻人恨清冷的声音，那声音幽幽的似在叹息。

“柳陌你可知人活的太明白不是一件好事。”

柳陌看了看闻人恨，他知道闻人恨说的这个活的太明白的人只得是闻人恨自己，他怎么会不懂，她与闻人恨相交多年，他看着闻人恨怎样从一个爱玩爱闹快意恩仇的少年变成了今天这幅冷静理智克制的清淡模样。

“我懂。不过，闻人恨，你记住，我鬼医柳陌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闻人恨回头望着柳陌眼里的诚挚心中一暖唇角上扬微微一笑，“自然。我闻人恨认可的朋友，你是唯一一个。”

他走到桌前坐下，给柳陌与他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来找我有什么疑问需要解答。”

柳陌坐待闻人恨对面，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中有些迟疑要不要问，毕竟李师妹是闻人恨的心头血熬成的朱砂痣，轻易触碰不得。

沉吟片刻他还是决定问出来，他紧盯着闻人恨的眼睛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师妹是解决瘟毒的关键。”

闻人恨蹙了眉，眼底却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也不知道是早就知道了李潇洒是解决瘟毒的关键，还是早就清楚柳陌会发现这件事情。

闻人恨没承认，只淡淡的说“不要告诉她。”

那这就是知道了，柳陌却是不解“为何？苍生在你心里不是最重要的吗？”

闻人恨怔了怔，蓦然间他明白了他这些日子那些莫名的焦虑担忧的原因。

在他心中苍生与她孰轻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