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陆欢将那巫蛊娃娃揽去自己调查那日起,辛夫人就按此前的计划继续忙活。
她一行打点好屋里人,彻底切断所有不利于自己的线索,不露马脚,一行又使人去老太太跟前吹风,说三奶奶一直对这桩昏事心存芥蒂,嫁来后没几日就生了害人的邪念。
陆老太太在后宅生活了几十年,什么腌臜事见过,自然不会偏听偏信,只把陆欢叫去问话。
陆欢也不推脱,欣然带着娃娃去了,到她跟前有一说一,承认的确是有这么件事,因他还未查出娃娃的来源,所以也就没发落谁。
陆老太太沉吟片刻,问道:“你觉着,会是你媳妇做的么?”
陆欢毫不犹豫挥手否认,“她连孙儿的生辰都不知,又怎会做这个?”
陆老太太笑笑,这答案太牵强,想知道一个生辰八字还不容易,随便拣一个府里人就能问出来。这小子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他相信那丫头。
她也相信。老实说,她到现在还不甚满意这个孙媳妇,可,这丫头可贵就可贵在老实,不会随意滋事,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认下这门亲。
“那你怀疑是谁?”
陆欢含笑摇摇头,不说话了。
他不是回答不上来,只是这一字不说,本身就已抵过千言万语。
谁会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去跟一个新进门的媳妇过不去?又为何非要跟她过不去?大家心知肚明,只是碍着情面不好撕破脸罢了。
难为这臭小子还顾及陆家颜面。
陆老太太凝神望着鸟笼里的八哥,一面心疼三孙子和三孙媳妇,一面又为二房害臊,良久方才叹出口气:“罢,这事终归不光彩,家丑不好外扬,你且回去把你媳妇安慰好,其余的,我自会处理。”
陆欢走后,她便打发人去请辛夫人。
辛夫人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奏效了,屁颠屁颠就跟了过来。谁知甫一进门,就见陆老太太呵傻了:“瞧瞧你干的好事!侯爷夫人不好好当,做何非要跑去跟一个小丫头过不去?臊不臊?”
她心一惊,凭什么精密计划都抛诸脑后,“老太太息怒,我也是、也是为您,还有欢哥儿好。您是不知道啊,啧啧啧,我在那屋里都搜出了什么……”
陆老太太冷哼:“搜出什么也轮不到你管!别说这回本就是个乌龙,便是大房里的丫鬟婆子真犯了事,那也该由三孙媳妇来处置,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四丫头都快出门子了,这嫁妆都张罗好没有?还有功夫去管别人的事?”
辛夫人喃喃:“这都是允哥儿媳妇该操心的……”
“胡闹!”陆老太太连拍三下桌,“你一个当娘的不去张罗女儿的昏事,反倒全交给她嫂子去,这像什么话!说你忙,你偏偏还有闲心往大房那头凑,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又是什么?”
老太太气得胸口直颤,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润嗓子。辛夫人吓得双肩耸抖,不敢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