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澄领命,人还立在那,迟迟没有动作。
陆欢疑惑看他,“怎么了?”
陆澄挠挠后脑勺,吞吞吐吐问:“就……直接告啊?不帮着打点些什么吗?”
陆欢知道他想说什么。沈夫人如果就这么莽着去告状,官官相护,依府尹的性子,必会叫她受点皮肉之苦。
当然,他自是有一千种法子能帮她规避掉这些无妄之灾,只可惜,他还存了一千零一份心思想让她多吃点苦头。
想起白日里小丫头缩在自己怀里抽抽嗒嗒的小模样,他只觉这点牢狱之苦还远远不够平息他心头的怒火。听说那姓沈的臭小子过去还肖想过她,呸,胆子这么肥,咋不上山打虎嘞?
陆欢抬了抬手,“咱们就是一般人家,管不了那么多,让她自求多福罢。”
嗯,是的,一般人家。
陆澄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两人又商量了些旁事,就预备出门各奔东西。肉肉在桌子底下窝了大半天还不见人来哄,忿忿“喵”了声以示不满。
可陆欢还是不理它,摇着轮椅就要出门。肉肉一慌张,忙忙奔到他怀里撒娇,“喵~”算是服软了。
陆欢勾起嘴角,朝它伸手,它立马乖巧地蹭到他掌心,“喵~喵~”
这小东西,就是平时叫他惯坏了。
陆欢轻揉它的下巴,手感还是从前的手感,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想想方才怀里的温香软玉,他不禁心猿意马,果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呀。
“走,我带你去见你娘亲。”
肉肉摇了摇尾巴,“喵~”
目送一大一小离开,陆澄回头瞅瞅身后空荡荡的小院,捶胸嗟叹:以前劝他去新房多走动,是怎么劝也劝不走,现在只怕是想留也留不住咯。
月上中天,沈宅后院灯火阑珊,隐约还有几声低啜,大堂却十分明亮。
陆澄安坐上首,翘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磕着瓜子,一斤的瓜子愣是叫他磕出了八斤的皮。
堂中摆着一张小几,上头笔墨纸砚齐备,沈夫人执笔而坐,正依照他的嘱咐誊写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