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你。”
秦悍以为她只是害怕,毕竟她的遭遇他能相像的到,不信任他也是正常的。
“还是,你想走?”秦悍心想,如果她想走的话,他虽然不反对,但也不太赞同,他刚出去走了一圈,村里人议论纷纷,俨然那些个男人还藏在哪里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颜曦慌忙摇头,就怕他改变了主意,“谢谢你,秦......秦悍......哥。”因为刚哭过,她的尾音还带着些哭腔。
秦悍手指在桌子上抠了一下,“叫我秦悍就好。”
“我叫颜曦。”
“颜曦。”秦悍在心里叫了几遍,“卧室的柜子里有干净的床单和被子,你自己铺一下。”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会吗?”毕竟她看上去那么小,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从烧着的饭菜来说,也不像是个有什么生活经验的。
“会的。”
秦悍点点头,那就好,说实话,他可以本着人道主义收留她几天,但并不想养个闺女在身边,他自己日子都过的很糙,得过且过,并不太会带孩子。
饭毕,颜曦承担了收拾和洗碗的家务,秦悍对此并没有异议,他晚上还得做前几天刚接的活,还得烧个火堆帮助今晚新砍的竹子更快的去水汽,他自己一个人的话,碗大概会堆在那里等空的时候再洗。
家里忽然多了个人确实很不方便,尤其还是个小姑娘,男女有别,他以前洗澡前直接就在外脱光了才踏进卫生间,洗完后,随意的抖几下就走出来直接去换衣服。现在很显然,不能再这么做了,可是习惯使然,他光记得不能在外直接脱了衣服,却仍然忘了提前拿衣服。
他叹了一口气,叉着腰光着身子对着卫生间的门有些苦恼,这可怎么办?
他转身在卫生间里看了一圈,他的衣服都被他随手洗出了,目前这里能遮身的似乎......也就只有一条毛巾了。
一块擦手的毛巾,实在是有够小的,可——总比没有的好。
他放下洗好的衣服,拿下毛巾,在下身围了一圈——也就只够围一圈的,毛巾不宽,也真的只能遮住重/点部/位,秦悍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了眼侧边打了个结后露出一条缝隙的毛巾。
他打开门,先去院子的晾衣处把衣服裤子晾了,再去大厅的柜子里随意的扯了件黑色的背心穿上,他回头撇了眼房门紧闭的卧室,罢了,抽出条同色的大裤衩套上,裤衩子很大,秋天的夜晚稍有些凉,即使门窗严合,也会有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凉风搜搜的从空荡荡的裤腿里直窜而上。
他伸手扶了扶他的大兄弟,到哪边都不得劲,所性就随它了,爱去哪边去哪边吧。
他关上柜门,门上的镜子折射了光,照到了他的身上,从镜子里他看到了一张有些粗糙的脸,眼眶有些深,青色的胡茬子刺刺的,他脑里闪了下颜曦刚洗完澡后嫩生生娇滴滴的模样,自嘲一笑,确实像是带个孩子。
“啪”,他手掌拍上镜子,直接去了后院干活。
镜子上手掌印的水汽很快就消失了。
......
公鸡啼叫了三声,颜曦睁开了眼睛,一室黑暗。
她茫然的盯着一个点发呆。
半晌,她终于回了神,轻手轻脚的起了床,稍微开了些窗,天光已大亮,雾蒙蒙的远处大山,像覆了一层薄薄的塑料,看不真切,有些缥缈,美轮美奂,但颜曦知道,那是座连绵不绝的吃人的大山,出不去,也进不来。
她用手指梳顺了头发,可头发太长太密,梳到下面全都打了结。昨晚她大致的打量了下这个屋子,虽说挺大,也还算整洁,却算不上顶干净,没有一点女人的痕迹,连把梳子都不曾找到。
颜曦蹑手蹑脚的放下了门栓,一点点的打开门,把开门的吱嘎声控制在最轻和最慢的幅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