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一段的可盈就焦急地说：“你看了艾米今天早上发的邮件了吗？”

卡莉一天都只顾着家人了，根本没查邮件——按说美国人是特别在意休息时间的，度假时手机关机，邮箱不看都是常态。

艾米能在平安夜当天的早上发一封邮件，这得是多急的事？问题是，三人很有可能都像卡莉一样，根本不会看邮箱。她或者梅根也没打电话，那她到底是指望她们看到邮件还是看不到？

“等会儿，让我用手机查查，”卡莉没挂电话，直接打开了手机上的邮箱，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艾米让我们圣诞假期结束继续回录音棚录制歌曲？还录？dr.luke要求把只有五首歌的ep变成完整长度的专辑？为什么，不是说好为了赶时间先录一张ep吗？”

可盈听上去也很困惑，更多的是焦急，“我也不知道……问题是，圣诞节后再录十首歌，我们不可能赶上1月20号就职典礼当天的发行日期了。”

那结果只能是发行日期推后，或者更糟糕的是——待定。

卡莉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们是要被雪藏了吗？就因为kat拒绝了luke？

“一切都好吗？”爸爸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卡莉的思绪。他正在点餐，从菜单上方看着卡莉，眼神当然是关心的，但也非常锐利。

“呃……”卡莉摆摆手，拿起自己手边的菜单，“没什么，是chloe的电话，一切顺利。”

“她让我代为向你们问好。”卡莉多此一举地补充。

“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们所有事，对吧，卡莉？”爸爸又说。

卡莉沉默着专心看菜单，装作没听明白爸爸的暗示。

尼尔森先生没再说什么，乔治和老爸对视一眼后，也只是无言地耸耸肩。

晚餐在凝滞的沉默中进行着。

“你不开心，卡莉，”尼尔森先生突然开口，“你在实现自己的梦想，却不开心，为什么？”

卡莉见瞒不过去了，“只是一点小挫折，爸爸，不管干什么都会遇到不顺的地方。我能自己解决。”

尼尔森先生点点头，几分钟的沉默后，他又突然转向乔治，“你也不开心，我以为纽约大学是你的梦想，难道不是？”

今晚看来是尼尔森家的圣诞大清算？

乔治放下手中的勺子，“我也没什么，爸爸，大学第一年的适应期而已。”

一边小心翼翼观察两人的卡莉，坐实了自己早前的猜测——自家老哥，不喜欢牙科，甚至可能不喜欢学医……却因为不想让父亲失望，强迫自己去读。

这个圣诞节，尼尔森家的三人过得都算不上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