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韩昭候姬武的一名死士,我在出生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我们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光荣的死去,我们经历训练,这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某一天的某一时刻,奉献出生命。
在我记事之后我们就在一座山里,山里除了和我一样的家伙以外就只有一个被叫做韩一的老师,老师很高大也很厉害,至少我看过很多和我一样的家伙都接近不了老师的身体,我还见过我一生的主人,韩昭候姬武,韩昭侯的身体比老师还要高大几分,是他给了我们食物,我们也终将用一生来报答。
我和我周围的人都没有名字,老师说过在我们完成任务之前并没有资格被称之为人,更没有资格拥有名字,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在这里,我是表现最好的人,老师曾经说过,我之所以如此厉害是因为我的天赋和血脉,我问过老师是什么意思,老师没有告诉过我,但是我虽然表现最好却也是受罚最多的人,老师说我的话太多,一名死士,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问题和话语,我不在乎受罚,加强的训练只会让我更强大,更快的成为一个人,我问老师什么是死士,老师很久没有开口,反而拉开了自己的大衣,露出了一道长疤,疤痕很深,从胸口直到腹腔,最近的天有些阴沉,老师的疤痕处发出一股恶臭的气味,长痂之下还能看到微微渗出的血液和变了颜色的嫩肉。老师对我说:“死士,就是光荣。”
我见过伤疤,我们在训练中也不断有人出现伤疤,有些伤疤严重的总是高烧不退挺不过去死了,我从未为他们感到悲哀,提前的死亡只是提前走向归宿,但是他们的疤痕都比不过老师的严重,老师的确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
在这个地方没有同伴,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我曾经有过分队,但是每一次都会是不一样的人,在任务和同伴面前,我们第一个选择一定是任务,老师告诉过我,我们现在的同伴是好友也是对手,更甚至会是有一天要你命的人。
在这个地方我的训练量由于我的多嘴要比很多人多上一倍以上,我的训练也会提前很多人,我相信我可以赢过这里的很多人,但是除了一个女人,女人这个词是老师告诉我的,或许是因为我很快就要从这里出去的原因,于是我知道了和我不一样的那些家伙,被称之为女人。
那个女人要大我两岁,但是身高却要矮我半个头,胸部总是鼓鼓囊囊的,说话的声音也和我们有些不同,但是她的速度很快,据说还没有到可以出训练营的年龄就执行过任务,所以被韩昭候赐予了一双匕首,我们在训练营里有过交手,但是我根本碰不到她的身体,而她的匕首的寒气已经直逼我的咽喉。
训练营的一切深刻的烙印在我的生命中,而训练营的日子多数都是枯燥乏味的,只是不断又不断的培养我们形成说不上来的意识,好为了未来某一天的牺牲。
这一年,是我们这一批学员第一次可以出训练营的日子,我们一共有四十来个人,老师告诉我们的任务是猎鹰,而那个女人早在两年之前就得到了出训练营的资格,她们的考验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四十几个人中只有她活着出来,还被赐名,韩玉。我看到过她在韩昭侯面前的样子,依旧是那副姿态,不苟言笑,眼中也没有很多人拥有的颜色,如同老师所说,她或许是天生为了死士而生。
所谓的猎鹰就是需要到峭壁处的鹰巢中将鹰的幼崽带出来,老鹰是攻击性很强的动物,对于自己巢穴和幼崽的保护也是在很多鸟之上,雄鹰和雌鹰会不断的进攻,直至能够保护幼崽,而由于此处的鹰常年能够吃到人类的腐肉,他们对于人类别说畏惧,根本就是当做食物来看。而由于并不或缺的食物,以及长时间和人类的颅骨打交道,这些老鹰的爪子早已磨得异常锋利,而展开的双翅也远远的超过了一个人的大小。
第二天的一早,我们的小队就要出发,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足够聪明,在落日时出发,因为这个时间老鹰总会出去给自己的孩子寻找食物,而对于我们来说最好的机会也在那个时候。只要不在悬崖上遇见雄鹰,那么就会安全不少。
我们很快到了断崖处,巨大的鹰巢昂首可见,雌鹰雄鹰不断的在上空盘旋,我们不是一个团队,也没有人可以控制另一个人的想法,但是此刻没有人敢于站出来选择在上午进攻,每个上午都是鹰最精神的时候,张开的双翼几乎遮蔽了天空,我身体全部贴像了地面,尽量隐身与草丛中,我记得老师说过,老鹰的目力及佳,而此刻的盘旋,既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地盘,守护幼崽,也是为了寻找食物。
我努力祷告,别被发现,我没有自信能够躲过和抵挡从那般高空俯冲之下的利爪,我尽量的控制着身体,不敢有着一丝一毫的挪动,也努力的控制着呼吸,希望能够平稳下来,就在这时,我的耳中传来鹰啼,我心中咯噔一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