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我手无缚鸡之力,又非天子亲命,自然不敢胡言乱语,丢了姓名。”莲先生并不害怕赵生的恼火,只是悠然的说着。
赵生摇了摇头,只得张口说道:“有福之地,确是最大的顽疾啊,这城内有着开国家族三户,一品大员两户,四品之上官员十户之多,四品之下更是如过江之鲤。我赵生区区一介布衣,如何能调动着城内兵马,即便有这虎符,又有何用。”赵生说着说着,拿起手边的半块虎符就要丢出,犹豫片刻,又不舍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手中虎符慢慢放下。
“人皆道将军万人敌,可是低估了将军的智慧。此乃将军忧虑其一”莲先生依旧摸着自己的胡须,笑嘻嘻的说道。
“知我者,莲先生以。没错,拓拔朗此人天生勇武,虽看似粗犷,但战场之上,依旧是心有沟壑,绝非鲁莽之人,开城迎敌,我亦不知胜负。如若固城死守,自然万无一失,毕竟骑兵不善攻城。只是我怕”赵生说着说着,不在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莲先生亦非庸才,不然如何在赵生的手下谋得谋士之位。赵生欲言又止,并非是不敢说或者不想说,只是此刻该接着说的是莲先生。身为谋士,若不能洞察主公之心,若不能看穿形式,那有何意义。“将军是怕城内人心涣散,有那纨绔子弟苟且偷生,城内未战先乱。将军是怕这拓拔朗围而不打,周边几大城主视而不见,将这龙渊城生生困死在此?”
“莲先生不愧为我看重之才,所言具是我心所想,大周涣散,周围城主更是难以容我,若有此机会,莫说伸出援手,只怕更愿落井下石啊。”赵生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还有这城中,权贵子弟早已不负祖辈勇猛,只剩那花天酒地之心,除了作威作福,花天酒地之外还剩下什么。愧对先祖,亦是愧对大周。”赵生开始激动了起来,义愤填膺。“只怕还未开战,以先思降。”
“既然如此,胜算十不存一,赵将军不如降了?”莲先生试探着说道。
啪的一声,将军府议事厅的桌子被狠狠的踢了出去,滚了老远落地,摔成了两半,那般重的桌子被赵生如同石块一般踢了出去,接着赵生伸手,抽出了佩剑,剑尖直指莲先生的咽喉,“莲先生,我赵生敬你,但也不能容忍你如此言语,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莫说还有一丝可能,即便必败无疑,我也愿为大周死战。”
“即便就算守住也会被斩去头颅?即便留下千古骂名?即便全家都可能横死街头?”莲先生并没有在意喉咙处的利刃,只是认真的问道,只是三问,但每一问都那般让人心中直冒寒气。
赵生听后,未曾犹豫,放下了手中的佩剑,低头拱手,“还请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