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响起轰隆的声音,整个大地都仿佛在颤抖一般,那是铁蹄的声音携带着滚滚沙尘,以雷霆之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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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客栈的掌柜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跑下了楼,他的脸上满是怒气,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任何人在睡梦中被吵醒恐怕都不会有好脸色。
掌柜踢了一脚旁边睡得死猪一般的伙计,披散着衣衫打开客栈的门,正要骂骂咧咧的骂上几句。
然而他的话语停在唇间还未出口,便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门外是一群身披甲胄,手执利刃的甲士,离得近了他甚至能够闻到那兵刃上浓厚的血腥味。
掌柜回头踹了一脚身边还没缓过神来的客栈伙计,换上一副笑脸,忙着招呼。
然而这批军士完全无视了他,以极快的速度把守着客栈内的各个出口。
不断有吵醒的房客被赶了出来,嘴上骂骂咧咧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掌柜看在眼里嘴角微颤。
“喂!你们凭什么没收我们的兵器,难道燕国的军士都这般不讲道理?”一名留着络腮胡带着异域口音的大汉叫道一脸的不满,旁边同样被收了兵器的几人也随声附和。
离国位于北方民风彪悍尤其是这边关重地,为保护自己很多人随身都会或多或少的佩戴一些兵器以求自保,虽然帝国明令禁止佩戴兵器,然而边关许多军镇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面对这人的叫喊,两名军士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取过负在身后的重剑狠狠地击向那名大汉的小腹。
大汉吃痛一声,跪倒在地,冷汗自他的额上滑落,因为疼痛五官扭曲在一团。
“现在谁还想与我们讲道理?”
见此状客栈里的人哪里还敢多嘴,只得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军士收走了兵器,虽然不满却很识趣的没有再说话。
对于这种不长眼的蠢货,两名甲士也懒得管他,将他拖了出去扔在满是污水的泥地里。
随后一辆马车渐渐行驶过来,这是一辆很华贵的马车,拖着这辆马车的是两匹高大的北方军马,马车的车厢用上等紫檀木制成,而且每一处都雕刻了花纹,旁边又镶嵌以白玉,华贵到了极点,掌柜笑脸更甚猜测着是什么大人物,他赶紧迎上前想要在大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然而没有等他走上前去,便被护卫的骑士毫不留情地拦在外面,掌柜只得讪讪,向被重重护卫的马车张望。
瘦弱身材的少年被迎了下来,少年的脸上带着不健康的苍白色,伴随着不断地咳嗽,早有随身侍奉的甲士打着伞将那名少年迎下。
对于掌柜的来说这夜是他人生中最为漫长的一夜,以至于在以后的时光里,他仍然会对别人说起那一夜的事情,即使数年后他犹不清楚那名少年的身份。
在客栈的一间屋内烛光掩映间坐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