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刘秀话音未落,他突然把肋下的赤霄剑抽了出来,信手向旁一挥,就听噗的一声,拉他进城门楼的官兵应声倒地,胸前被划开一条一尺多长的血口子。
他突如其来的杀招,让县令以及在场的官兵无不变色。刘秀片刻都未停顿,又是一剑,直取县令的喉咙。
县令反应倒也快,急忙向旁闪身,同时抓过来一名附近的官兵,向刘秀狠狠推了过去。
刘秀的剑由下而上的一挑,被县令推过来的官兵小腹被划开,肠子顿时流淌出来。
县令鬼叫一声,转身就往城门楼外跑。刘秀的身子先是向后一弓,紧接着如同弹簧似的弹射了出去,一走一过之间,就听咔嚓一声,县令的人头应声掉落。
无头的尸体又向前跑出几步,才扑倒在地。
刘秀用脚尖把断头挑起,伸手抓住其头发,然后他提着断头,冲着城门楼内的官兵厉声吼道:“提起闸门!立刻提起闸门!”
众官兵们吓得脸色煞白,瞠目结舌地看着刘秀。刘秀把手中的断头向前一举,喝问道:“你们想和他一样!”
官兵们身子一震,人们再不犹豫,急忙搬动绞索,把闸门又一点点地提了起来。
刘秀提着断头,一个箭步跳上箭垛,冲着下面众多的衙役和官兵大声喊道:“县令已死!尔等还不逃命?”
他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似的,城墙下面,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纷纷停了下来,举目向城头上一看,正看到浑身是血的刘秀以及他手中的断头。
时间仿佛静止了似的,停顿了那么几秒钟,衙役和官兵们纷纷惊呼道:“是大人!”“大人被杀了!”“大人已经死了!”
攻敌为下,攻心为上!县令的死,将在场衙役和官兵的士气一下子打压了下去,有些人连战斗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扔掉手中的武器,调头向城内跑去。
有人开了先例,接下来,大批的衙役和官兵无心恋战,纷纷调头向城内跑。
趁此机会,刘秀一手提剑,一手提着断头,跑下城墙,与邓禹、严光、李通等人汇合一处。
人们看着刘秀,脸上的表情无不是又惊又喜。没时间在这里多做耽搁,刘秀急声说道:“快走!郡军应该很快就到宛城了!”
他们没有再遇到像样的抵抗,纷纷冲出城门,一路向南奔跑。
众人一口气跑出了五六里远,力气耗尽,速度才算慢下来。刘秀下令,让众人休息一会,顺便处理伤口,轻点人数。
李通和李轶是带着五百号人、数十辆马车离开的李府。
结果一场激战打下来,马车一辆都未带出城,原本的五百号人,也只剩下一百来人,而且这一百来人,还大多都是李府的家仆、护院和门客。
其实在战斗中,他们的死伤并没有三、四百人那么多,之所以只剩下一百来人,是因为大多数人都在战斗中趁乱逃走了。
李轶好大喜功,在宛城期间,他四处招人,但只重数量,根本不重质量,导致招收来的这些人,在李家好像大爷似的,被好吃好喝的供养着,真到用到他们的时候,没几个能派上用场的。否则的话,以他们这五百多号人,在宛城内的战斗也不至于打得这么艰难,早就突围出来,成功脱困了。
眼瞅着被困之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跑出城,城门楼内的县令大急,对手下官兵尖声问道:“我不是让你们放下闸门吗?怎么还不放?”
几名操作绞索的官兵已是满头大汗,其中一人抬头说道:“大人,闸门好像被卡住了,放不下去!”
“啊?”县令大急,他再次趴在箭垛子上,冲着下面的衙役和官兵扯脖子大喊道:“不可放跑一人!听到没有?绝不能放跑一人!不然太守责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甄阜的残暴是出了名的,听闻县令的喊声,衙役和官兵们的攻势更猛。尤其是城门洞这边,人挨着人,人挤着人,简直是人满为患。
一名官兵抽冷子突破了邓禹、严光、朱祐三人的防线,提着长矛跑进城门洞,看到盖延正双手正擎着闸门,他二话不说,端着长矛便猛刺过去。
此时的盖延,根本不敢移动,只要他一走,闸门落下,刘秀等人都得被困死在城中。
眼瞅着矛头向自己的小腹刺来,盖延只能尽力一扭腰身,就听沙的一声,长矛贴着他的皮肉,由他的肋侧掠过。
不过盖延的分神,也让他的力气分散,闸门突然下落,盖延大吼一声,用自己的肩膀硬扛闸门。
闸门重达数百斤,让盖延扛住一会,那没问题,但时间一长,神仙也受不了。
此时的盖延,两条腿都在打颤,哆嗦得厉害。站于闸门外的李轶诧异地看着盖延,心中感叹,巨卿如此神力,这仗还有的打!
想到这里,他箭步上前,站于闸门下,双手用力的向上擎着,同时向逃到城外的弟兄大声喝道:“过来帮忙!”
李轶的喊声,让已然逃出城的众人纷纷聚集过来,合力撑住闸门。
那名官兵见状,还要持矛再刺,朱祐扭转回身,一剑横扫过来,就听咔嚓一声,官兵的人头被斩落在地。
这只是刚刚开始,邓禹、严光、朱祐只三个人,又哪能挡得住人山人海的衙役和官兵。
时间不长,又有数名衙役和官兵冲入城门洞里,对撑住闸门的众人下了死手。
由于有其它人的帮忙,盖延有了余力,他一脚横扫出去,把冲到自己近前的两名衙役踢翻在地。
不过其它人可就没有他这样的本事,看着官兵的长矛刺来,人们根本闪躲不开。
随着噗噗噗一连串的闷响声,有三名汉子被长矛贯穿胸膛,扑倒在血泊当中。
李轶等人吓得不敢再继续撑住闸门,纷纷后退,很快,闸门的压力又重新落在盖延一人的身上。盖延感觉肩头上的压力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自己的身上。他双腿站立不住,左腿一软,嘭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盖延紧咬着牙关,保持着跪地的姿态,用自己的肩头仍死死抗住闸门
。
此情此景,让冲入城门洞里的官兵们都咋舌不已,这已经不是力气大小的事了,而是此人得具备多强的意志力啊!
人们相互看看,纷纷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跪坐在地的盖延,齐齐刺了下去。
就在数支长矛要刺到盖延的身上时,一道红光从城门洞外闪了进来,耳轮中就听咔咔咔一连窜的脆响声,再看那几名持矛的官兵,几乎是同一时间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