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街道右侧的屋顶上,又飞射下来十数支弩箭。挡在马车侧方的几名军兵,皆是身中数箭,相继扑倒在地。
嗖、嗖、嗖!数条黑影从屋顶上跳落下来,直奔马车而去。几名兵卒端起长矛,上前拦阻,一名黑衣人手持三尺青锋,挥剑之间,挡开迎面刺来的两支长矛。
他向前近身,人从两名军兵之间的缝隙一闪而过,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他背后腾起两柱血泉,两名兵卒的人头掉落,无头的尸体还站在地上。
这名黑衣人三步并成两步,来到马车近前,用手中的青锋剑挑起车窗的帘子,探头向里面看去。
也就在他向车内张望的刹那,赤霄剑由车窗内反刺了出来,直取他的面门。
黑衣人心头大惊,脑袋下意识地向旁一偏,沙,赤霄剑的锋芒贴着他的脸颊划过,不仅挑下他脸上的面巾,连带着,将他左脸颊划开一条长长的血口子。
呼!刘秀从马车内纵身跳了出来。他的双脚刚刚落地,啪啪啪,屋顶上同时飞射下来数支弩箭。刘秀挥剑格挡,叮叮叮,数支弩箭皆被弹开。
跳下来的另几名黑衣人皆向刘秀冲了过去,他们皆是手持青锋剑,身上是黑色的紧身夜行衣,脸上蒙着面巾。
其中两人速度最快,一左一右,率先来到刘秀近前,一人出剑取他的脖颈,另一人出剑取他的软肋。
刘秀挥剑格挡,当当,随着两声脆响,两把青锋剑被他一并挡开。紧接着,另一名黑衣人又冲到他的近前,飞起就是一脚。刘秀抬起左臂,挡在自己的面前。
嘭!
对方的一脚蹬在他的手臂上,受其冲力,刘秀噔噔噔的连退了三大步。
余下的几名兵卒见对方来势汹汹,而且个个都身手高强,非等闲之辈,其中的几人杀向对方,分出一人,跑走去报信。
几名冲向黑衣人的兵卒,在人家面前如纸糊的一般,刚一照面便扑倒在地,无一例外,皆是要害中招,当场就不行了。
跑走的那名兵卒,也未能跑出太远,被两支飞射过来的弩箭,一箭射中后脖颈,一箭射中后心,翻滚倒地,再也没等爬起来。
那几名黑衣人分散在刘秀的四周,展开了凶狠的围攻。
只见这几名黑衣人,上下跳跃,左右腾挪,几把青锋剑,在刘秀的四周都交织成了一圈刺眼的剑幕。
他们的出招太快,站在战场外面,根本看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出招的,只能听到叮叮当当持续不断的铁器碰撞声,还能在剑幕当中看到闪烁个不停的火星子。
双方的交战连两分钟都不到,一名黑衣人突然倒飞了出去,趁着包围圈出现短暂的缺口,刘秀也从剑幕当中蹿出。
只不过此时再看他身上的衣服,横七竖八,多了十多条口子。刘秀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屋顶之上,再次飞射下来数支弩箭。箭头闪现着醒目的蓝光,显然是淬了巨毒的。
钟健眼睛顿时一亮,说道:“刘将军可以为颖宣赎身?”
刘秀来做这件事,就根本用不着什么赎身了,他一句话,就可以把颖宣提出来,一句话,也可以免去颖宣的全部罪名。他点点头,含笑问道:“钟公以为如何?”
如果说看到那些检举信的时候,钟健的心态就已经开始动摇,那么现在,他是彻底接受了刘秀的条件。
他点点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只要刘将军能帮颖宣赎身,我……我钟家可以对刘谨既往不咎!”
刘秀闻言,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与钟越的骨肉相比,刘谨的生死也显得微不足道了。他说道:“钟公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很高兴,不过,我知道钟公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钟健正要说话,刘秀向他摆摆手,而后又向九儿扬了扬头。九儿会意,转身走了出去。时间不长,九儿回来,同时被她带进来的还有刘谨。
此时刘谨已被五花大绑,上身的衣服也被扒掉,被带入钟府后,他一脸的惊恐,神情惊慌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见到刘谨,钟健、钟吉、钟贵的眼珠子不约而同地瞪圆了,拳头握得紧紧的,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他两剑。
九儿把刘谨推进大堂里,对着他的膝弯狠狠踹了一脚。噗通!刘谨身不由己地跪到地上。
刘秀对钟健说道:“钟公若想出气,尽管动手就是,我只一个条件,给他留口(敏感)活气就好!”
说着话,他向一旁勾了勾手指头,一名军兵上前,将一条鞭子放在刘秀的手里。
刘秀直接把鞭子塞给了还一脸呆滞,完全没弄懂怎么回事的钟健,然后向九儿和几名军兵挥了挥手,提步向外走去。走到前庭的院中,他恍然想起什么,扭转回头,看向还在发呆的钟健,刘秀乐呵呵地说道:“钟公,我还是那句话,我只要他不断气,至于是伤是残,我都不在乎。”而后
,他又加重语气道:“我并不是在说笑!”
刘秀带着九儿和几名军兵走出了钟府,到了外面,他还特意让钟府的仆人把府门关闭,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很快,钟府内便传出啪的一声鞭响,紧接着,是刘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刘秀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和九儿一并坐进马车里。
即便在府外,已经坐内马车内,还是能听到钟府里传出的鞭声和惨叫声,九儿不无担心地说道:“主公,钟家父子不会真把刘谨打死了吧?”
刘秀摇头,淡漠地说道:“不会,他们不敢。”
刘谨死了,颖宣活不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活不了,另外,钟府上下也都要跟着倒霉,其中的利害关系,钟健不会分不清楚。
就这么放过刘谨,刘秀也不甘心,更气不过,还不如把他扔给钟家父子,既让他们出口恶气,也是给刘谨一个深刻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