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刘歙病故,都没超过二十天,刘终也过世了,是活活哭死的,当然了,这也和他体弱多病有关。
知道他身体不好,也知道他是个孝子,刘秀起身,走到刘终近前,拍拍他肩膀,说道:“阿终放心吧,我又怎会去难为叔父,这次只是给叔父一个教训,也是为了敲山震虎。”
刘终闻言,这才长松口气,急忙叩首道:“微臣多谢陛下!微臣多谢…”
“快起来!”刘秀白了他一眼,把刘终搀扶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要是真急坏了身子,我可向叔父赔不起啊!”
刘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秀还有心情和自己说笑,看来是真的没有生父亲的气。这让刘终轻松了不少,抬起衣袖,擦了擦脑门的虚汗。
刘秀对李简并没有做出太严厉的处罚,只是扣了他半年的俸禄,而且还只是口头上的扣除,实际上,并没有罚他半年俸禄。
之所以对李简惩处得如此之轻,主要是刘秀派虚英在叶城内走访了一番,李简的风评还不错,百姓们对李简这位县令也都算满意。
其实,李简对于刘歙的纵容,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不是全天下的县令都像董宣那样,为了一个理字,敢和天子对着干。
李简区区一个县令,确实不太敢管刘歙的事,而且他想管也管不了。
县令的俸禄,只有六百石,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倘若真一下子罚奉半年,这一家人不得喝西北风去?为了过日子,李简即便不是个贪官也得变成个贪官。
所以刘秀思前想后一番,干脆就不罚了,只是对李简做个口头警告。
即便是这样,也把李简吓了个不轻。
刘秀在叶县只停留一日,翌日,队伍起程,继续南下去往宛城。刘秀进入南阳,逮捕了霸占民田的刘歙,而且还‘严惩’了叶县令李简,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在整个南阳都传开了。
一时间,回到南阳置地的王公贵胄们都感觉后脊梁冒凉风。
刘歙那是什么人?一家两个王!父亲为泗水王,儿子为淄川王,可谓是独得圣宠。但即便是这样,刘歙都因为霸占民田被抓,自己和刘歙相比,可是
远不如他啊!
在听闻这个消息后,那些回到南阳的王公贵胄们都消停了不少,以前吃了哑巴亏,又不敢告状的百姓们,现在都来了精神,纷纷向县府、郡府告状鸣冤。
以前,南阳的郡府以及各县的县府,是真的不太敢管这些达官显贵,可现在是由不得他们不管了,毕竟陛下亲临南阳,已经抓了一个王,还惩治了一个县令,自己若再不理会百姓的鸣冤,那就是在成心找倒霉呢!
原本混乱不堪的南阳,随着刘秀的到来,终于是安稳太平了一些。
不日,刘秀抵达宛城。陪同他一起到宛城的,还有被抓起来的刘歙,以及刘终。
南阳太守刘顺,出城十里,迎接刘秀。见到刘秀后,刘顺和郡府官员们纷纷施大礼叩拜。
刘秀和刘顺两人自然不陌生,他俩是同宗兄弟,刘顺年长,是刘秀的族兄,打小就认识,只不过两人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刘顺的哥哥是刘敝,王莽时期,刘敝可是舂陵侯,刘顺是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
刘秀只有个做县令的父亲,还在他年幼的时候就过世了,与刘顺相比,他就是个普通的农夫,乡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