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信躬着身子,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小声说道:“还是…还是用迷药。小人配制的是…是能让人神志不清,产生幻象的迷药。”
刘秀眼眸闪了闪,说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迷药?你可有带在身上?拿于我看!”
柳不信噗通一声跪伏在地,结结巴巴地说道:“陛…陛下,如此腌臜之物,打…打死小人,也…也不敢带入宫中。”
刘秀皱起眉头,他本来对柳不信配制的迷药还挺感兴趣的,结果他没带来,这让刘秀大失所望。
一旁的花非烟颇感无奈地解释道:“陛下,迷幻之药,倘若真有人胆敢带入宫中,即便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言下之意,柳不信的做法是没错的。
刘秀嗯了一声,又问道:“你配制的这种迷
药,对任何人都有用?”
柳不信连连摇头,说道:“对一些意志强的人,并无用处,只有对一些意志薄弱之人,才会产生奇效。”
“所以,你的迷药是有用还是没用,得碰运气?”
“也不尽然。”柳不信吞了口唾沫,说道:“意志强的人,也可以把他变得意志薄弱,通过酷刑,或者其它的一些手段。”
“比如呢?”
“比如,当着对方的面,杀死其至亲的亲人,使其意志崩溃。”柳不信垂首说道。
刘秀问道:“那个招供的刺客是…”
“是被连续用过了大刑,意志已经模糊,小人的迷药才产生了效果。”柳不信实话实说道。
刘秀点点头,对柳不信含笑说道:“你做得很好,也很聪明,只要你能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你以后的路,甚至会比徐政更宽更长远。”
柳不信错愕片刻,二话不说,屈膝跪地,向
刘秀叩首,哽咽着说道:“小人愿为陛下,愿为花美人,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刘秀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说话。他问道:“刺客招供的那条密道,在何处?”
“回禀陛下,是…是在永安街。”说话时,柳不信还偷偷看了刘秀一眼,紧接着他立刻低垂下头。
听闻他的话,刘秀脸色微变,眼中闪现出精光。永安街位于洛阳城区的东北部,那里可不是寻常的地方,京城的太仓和武库,都坐落在永安街。
太仓是国库中的粮库,武库是国库中的武器库,刺客把密道挖到了永安街,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冲着太仓和武库去的。
刘秀猛的一拍桌案,腾的一下站起身形,柳不信吓得立刻又跪伏在地,哆哆嗦嗦地向前叩首。刘秀在大殿里来回踱步,沉声说道:“刺客竟然把密道都挖到了永安街!他们想干什么?要烧太仓、劫武库吗?是不是非要等到太仓起火,武库被劫之后,才能
查到这些密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听刘秀的这番话,都不知道他是在骂刺客可恶,还是在骂县府没用,或者,两者都有吧!
看眼跪在下面,汗如雨下,哆嗦成一团的柳不信,花非烟对刘秀柔声说道:“陛下息怒,现在密道不是已经被查出来了吗?而且太仓和武库都还安然无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