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季心中自然是嫉妒,心道我家若是也像冯家这么有钱,花钱买个小吏官也能做到。
恨啊。
为什么自己家境平凡?
凭什么?
想到愤恨之处,苏季又喝了一杯酒,但他显然忘了,酒入愁肠愁更长,醉意下,他心中的那种不甘和嫉妒更盛。
便在这时,冯侩突然道:“苏季啊,若是我提携你一下,也帮你在官府谋个抄书文案的差事,你觉得如何?”
这番话,如惊雷,苏季听到之后立刻是眼睛放光。若真的是如此,那当然好,他苏季出身寒门,缺的就是一个机会,只要给他机会,他就可以爬上去,将来改变命运,也能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一时之间,苏季心跳加速,激动不已。
而苏季并不傻,他也是颇有心机之人,知道冯侩突然请自己喝酒,又提出这么一桩好事,绝对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冯侩,必有什么事情,要让自己去办。
这时候冯侩不说话了,只是夹菜品酒,似乎胸有成竹,而苏季熬不住,他实在无法抵御这一场诱惑。
想了想,苏季开口道:“冯侩,我知道你我交情一般,你平日里也瞧不上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今天你宴请我,还说了刚才那些话,在我来看,必是有什么事情要让我去做,说吧,若能办到,还希望冯侩你不要食言。”
“聪明,痛快!”
冯侩哈哈一笑,他和苏季谈不上交情,充其量就是互相利用,出身商贾之家,这点道理冯侩又岂会不懂。
所以与其谈交情,倒不如谈利益更直接一些。
屋子里,冯侩说,苏季听,又过了一会儿,传来冯侩笑声,随后一个冯家的下人送一脸忐忑的苏季离开。
接下来几日,无风无浪,楚弦练拳读书,平静如常。那日母亲回来,看到楚弦买米肉,还有五十钱,自然是询问。
楚弦便道卖画所得,楚黄氏自然信任自家儿子,欣喜收下,而除了楚弦那五十钱,还有她做绣工赚的十五钱,算起来,一天收入便有六十五钱,抵得上平日一月所得,自然是高兴。而楚弦每日,都将他炼制的楚氏回春丹混入饭食之内,让母亲吃下,几天下来,母亲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明显是有了好转。
这小幸福对楚弦来说弥足珍贵。
这几日除了练拳锻体,楚弦知道他还需要一笔钱维持,不然光是每日他所需锻体药膏,就有些难以为继。
所以,楚弦又跑了一趟安城,卖给月冠楼一幅画。
只不过这一幅画,楚弦是故意画的十分随意,倒是远不如上一幅夕临荷塘图,但也换来十两银子,也是因为上一次,他的画当日就卖掉了。
这十两银子,足够楚弦维持一段时日了,至少,可以维持到两月之后出榜的日子。
……
灵县虽是小地方,但也有几个大户人家,冯家,便是其中之一。
冯家为商贾,县中有诸多产业,赌坊、酒肆、钱庄皆有冯家入股,家底自然丰厚,吃喝不愁。
自从在上一次学子会上丢了面子之后,冯侩便一直想着该如何报复回去,这几日更是喜怒无常,时常对家中下人发脾气。
也只有与最近勾搭上的一个小娘子偷偷幽会的时候,冯侩才感觉好一些。要说冯侩也算是生了一幅好皮囊,不然,也勾搭不上那小娘子。
这日和那小娘子幽会之后,冯侩是神采飞扬,因为他从小娘子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他心中盘算一下,觉得有用,便立刻找来他家中的账房先生谋划。
冯家的账房先生姓高,平日除了做账房,出谋划策也是极为擅长,尤其善算计。冯侩也算是‘知人善用’,居然是找来这高先生来想损招害人,还别说,这高先生看到少东家找他帮忙,这忙能不帮吗,打听清楚怎么回事之后,一条报复楚弦的毒计就应运而生。
冯侩一听,当即是竖起大拇指,连连称妙,却是因为这毒计的确是够阴损,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楚弦啊楚弦,算你倒霉,你敢招惹我,我就让你家破人亡。”冯侩想到那计划,也是感觉心惊肉跳,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曝光,后果不堪设想,但他历来胆子大,又一想若是操作得当,神不知鬼不觉,谁又能知道?
当下是按照账房高先生的谋划,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