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冲身后的李横挥了挥手,而后便信步走进了这家布庄,布庄里出入的都是女子,或是妇人,但不论是年轻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已经嫁人的中年妇女,这个时候都喜欢在头上插上一朵鲜花、或者是装饰的假花。
所以一进入布庄的叶青,眼前立刻全是大大小小的花朵儿在晃悠,要不是他身材高大,恐怕视线里能够看见的,也就是那些女子头顶上的鲜花了。
进入布庄倒是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侧目,虽然偶尔有不解、鄙夷的目光投向自己,但叶青也根本不在乎那些目光,眼睛则是一直在那些花里胡哨的布上扫来扫去。
之所以进入布庄买布,叶青也是看见布庄的招牌后,突然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白纯今日穿着一身素衣上街的情形,于是才记起自己是不是该买些新布回去。
根据他上一世御女无数的经验,以及经过近两个月跟白纯的相处,足以察觉到,白纯今日穿着一身素衣也要上街,估计是因为有难言之隐,那就是女人家的私密事儿:月事来了。
何况白纯在被那两个金人纠缠的时候,两手俱是空空无一物,说明白纯今日出门,并没有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被自己送回家了。
手拿一卷被包好的洁白棉布走出了布庄,看了看临安城御街的左右两侧,如今依然是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幅太平盛世的祥和光景,而后便拿着布,随着人流往家走去。
临安城可以说是历朝历代的都城里一个奇葩,历朝历代的皇宫,要么是面南背北,要么是建在一座城池的中心,而后向外辐射。
但在所有的都城里,只有大宋的都城临安城,是建在了一座城池的最南面,北面则是成了临安城的街市跟坊地。
更为奇葩的是,那处于临安城南面的皇宫,竟依然是面南背北的建筑格局,所以如此一来,整个皇宫便是把屁股对准了临安城以及百姓,正门则是面对着城外的钱塘江。
每天大宋的官员上朝时,则需要从皇宫的北门和宁门进入,而后循着宫墙绕到正南面的丽正门,然后再由此进入皇宫内。
如今的大宋商业极其发达,百姓的平常生活用度之物,已经可以堂而皇之的摆在铺子里买卖了,甚至就连御街的两侧,都挤满了摆摊的小商小贩,比如一些补锅、箍桶、修鞋、修伞、磨镜子的等等靠手艺谋生的手艺人,都会聚集在一处。
只是在地理位置上,这些小商贩会更加偏南一些,不像靠近皇宫北面的街市商业那般,有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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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面再次走到李七儿店门口的时候,叶青才回头看清楚那家茶馆的招牌上,赫然写着“茶韵”两字。
李横脸上的表情让叶青也很满意,最起码这货的神情不是一种很坦然的样子,这就让他放心了。说明李横心里在自己被吴贵叫走后,一直都是忐忑、纠结着的。
所以当叶青把刚才在茶韵茶馆儿的事情告诉了李横跟老刘头,以及其他七个人后,李横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在羊肉店门口蹦了起来:“什么?这肯定是老乌龟的主意!”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叶青向吹胡子瞪眼的李横的问道,这个时候他心里同样是充满了无奈。
“惊喜个屁!意外个屁!老乌龟早就看你我不顺眼了,肯定一直憋着把咱俩踢出去他眼跟前,好了,现在老乌龟达到目的了。”李横义愤填膺的望着在叶青进去后,吴贵跟他们叮嘱了两声后消失的方向骂道。
看着李横那誓不罢休,很有可能抄起手中的雁翎刀,这就准备跑到吴贵的家里,跟吴贵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而后从腰里掏出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在空中抛了抛。
“燕员外赏的,哥几个今晚上上三婶那儿喝几杯,明日一早就要到人家府里报到,给人家看家护院了。”空中来回抛了好几次的银子,最后被叶青扔给了李横。
“燕员外?”老刘头刚才还随着银子的起落,眼睛跟着一上一下的,此刻却是回味着呆在了那里:“叶都头,你嘴里的燕员外,不会指的就是……燕鸿渊燕员外吧?”
“不错,就是他,怎么了?”叶青奇怪的问道。
“那这是好事儿啊,给燕员外看家护院不丢人啊,那可是临安城,乃至我大宋鼎鼎有名的大善人啊,出手可是相当的阔绰……。”老刘头两眼一亮,充满了向往跟期待的说道。
“好个屁!我们可是朝廷的禁军。”李横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说这话的是他未来老丈人了,手里拿着那银子,再次强调道:“我们是禁军啊,朝廷的禁军啊,可不是给这些富商大贾看家护院的,我们是禁军不是狗!”
自己与叶青,被平白无故的从堂堂神劲军贬到老弱病残的禁军,在李横心里,这已经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的落魄处境了。
本以为自己的处境不会比被贬到禁军更惨了,但谁能想到,这才到禁军几天的功夫,又来了个大转变,一下子从禁军变成了富商大贾府里的下人了,这让他在心里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你……你个臭小子,你骂谁是狗呢?”老刘头双眼一瞪,手里的雁翎刀就要出鞘跟李横比划。
“又又又不是说你一个人。”李横看着要跟他拼命的老刘头,想也没想的便没好气的回道。
“你特么的连我都骂是吗?”叶青不满的踹了李横一脚,而后看看自己旁边另外七个,同样是一脸愤慨的禁军兵卒说道:“横竖都是如此了,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认了吧。李横,你跟老刘头带着兄弟们去三婶那里喝几杯吧,明日别忘了,清河坊门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