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你能不能找个好点儿的理由,我特么这样看风景,像是肚子不舒服,浑身乏力吗?”叶青扫了一眼那靠过来的马车,想要再装病已经来不及了。
刚才陶醉于近千年前的人间百态之中,看的有些入迷,要不是李横走到自己旁边咳嗽了一声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
“那怎么办?”李横有些无主的开口道。
只是不等叶青再想办法,马车的旁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叶都头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出了当铺便是看着赌场跟那青楼,是没琢磨好去哪边吧?还是银子不够啊?”
叶青转头一看,说话带刺儿的赫然是燕府的护院总管司徒松,昨日里苏金生便带着自己,便跟这位司徒总管见过面了。
第一次见面时,叶青便从这位司徒总管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对自己的不屑跟敌意。
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这些禁军进入燕府,可是明目张胆的来跟他司徒总管抢饭碗,抢他们在燕府主家跟前的表现和增加俸禄的机会,所以司徒松要是能够对他有好脸色那就才叫怪了。
“哦?这么说司徒总管是深谙此道了,不知道司徒总管喜好的是哪家啊?”叶青笑了笑,看着司徒总管的黑脸说道。
对于这种人,叶青觉得自己没必要去上杆子讨好他,毕竟在这种人心里,自己如果在燕家一天,那么对他就是一种威胁,千万别指望他会跟你和平相处,更别提在主家面前帮忙说好话了。
“你……。”司徒松显然没想到,昨日里在自己面前,当着苏金生管家的面,还一脸随和笑意的禁军,今日自己刚出言相讽,他就立刻还了过来。
“你什么你?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去了当铺出来就得去青楼赌场吗?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叶青今日一身便服,而且也没有带着雁翎刀,此刻不论是形象还是气质,跟这大瓦子的形象却是极为的吻合。
马车里的燕倾城听到叶青的话,神色明显是一怔,她原本就以为叶青出了当铺后,必定是要去赌场或者那种地方。
但现在听到当事人的否认,心中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冤枉人家了,不过接下来司徒松的话语,又让他坚信自己一开始的猜疑并没有错。
“当着小姐的面,你竟然还敢在这里狡辩,如果你不是酒色之徒,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我看,你们禁军就是一些朝廷的蛀虫……。”
“那这么说……小姐的马车来这里,也是要先入当铺,而后进赌场或者……。”
“住嘴。”马车里传来一句冷喝,但显然不是燕倾城的声音,而是贴身丫鬟的声音。
不情不愿的叶青看着白纯,今日里像是被三婶附身了一样,在自己跟那个背包跟前唠叨了半天。
总之,说了半天的意思就是,我是你嫂子,现在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该由我做主,你还未成家,她就有责任照顾、管教自己。
所以经过了近二十分钟的长篇大论后,白纯终于在心中认为,她自己已经彻底的在这个家里,以及叶青的心里确定了她一家之主的地位。
看着背包里面的衣服,白纯又是一阵的狐疑,这衣服的料子怎么这么特殊,而且这颜色怎么能这么……这么模糊呢。
但不管如何,白纯也不得不承认,这身衣服的料子确实很好,但她从来没有见过。
特别是当叶青随手把那迷彩作战服,往院子里柴垛旁边的杂草中一扔,整件衣服瞬间仿佛就跟那些杂草融为了一起,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觉那杂草丛中,竟然有一件叶青刚扔进去的衣服。
这让白纯不由得再次瞪大了明亮美丽的双眼,对于小叔子的这些东西,以及小叔子的过往,更是充满了好奇心。
至于那双被白纯后来拿在手里的靴子,白纯同样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鞋,特别是那鞋带以及作战靴旁边可以放置野战刀的卡扣,更是让白纯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那鞋底,白纯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鞋底,是怎么做成的,是不是穿一辈子也穿不烂呢?
她甚至忘了这是她小叔子穿过的臭鞋,竟不顾那鞋是否有异味儿,拿在手里仔细的翻看着,甚至连承认了她一家之主身份跟地位的叶青,是何时离开的她都没注意到。
李横此时心里则是叫苦不迭,原本以为燕府里并没有多少事儿,叶青没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甚至连那燕府的总管苏金生,整整一上午都没有来过一次。
但谁知道中午吃完饭没一会儿的功夫,那燕家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就站在了他们的院子门口,告诉他们准备马车,小姐一会儿出府去拜访几个宗亲。
万般无奈之下,在燕府的大门口备好马车,请了燕大小姐上车后,这位燕小姐便问起了叶都头的下落。
既然已经答应了给燕府做护卫,保护她这个燕小姐的周全,但怎么就没看见他人呢?
无奈之下,李横只能找着蹩脚的理由,昨日里叶都头回家后就开始闹起了肚子,早上脸色苍白,跟大病了一场似的,所以今日里没来,在家里歇息一天。
说完之后,已经护卫着燕府的马车走上大街的李横就想哭,因为打脸的事情来的是如此预料不到的快。
在燕家大小姐的指点下,哭丧着脸的李横,便被迫的看见了无所事事的叶青,刚刚从一家当铺里走了出来,而后便站在街道的中央,若有所思的注视着斜对面不远处的赌场。
这一带被人们叫做大瓦子,最大的特点便是赌场跟当铺很多,包括一些不入流的青楼、妓院,茶馆酒肆,而且临安城内的地痞流氓,或者是收保护费的大小帮派,也多盘踞于这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