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凶手

宋疆 青叶7 3484 字 8个月前

“叶兄不妨给在下一个面子如何?”洪遵的声音被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打断,史弥远一边往皇城司的门口走,一边示意刑部捕快放下手中的弓弩。

“史兄……您这是……?”叶青回头,故作不解的疑惑道。

史弥远笑呵呵的走到跟前,看着刑部捕快的已经放下了弓弩,而后先是看看叶青,然后看看皇城司内的禁卒,先是道:“叶兄何必弄的如此剑拔弩张?不妨先让他们退下如何?”

“史兄的面子自然是要给。”叶青笑了笑,看着站在不远处,在禁卒没有放下伸臂弩之前,不愿意靠近的史弥远说道。

而后随意的挥挥手,门内的禁卒连同已经上弦的伸臂弩,整齐划一的撤到了两侧,再次把一个空空如也的皇城司衙门口,让了出来。

“叶兄是不是搞错了?那三个东瀛人,怎么会是当初刺杀金使的凶手呢?”史弥远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叶青刚才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吓唬跟阻止洪遵进去抢人,至于东瀛人是刺杀金使的凶手,纯属无稽之谈。

就是他自己,听到这样的结论都觉得匪夷所思,这东瀛僧人的三个护卫,跟随东瀛人乘大宋浦家的商船,三日之前才到达临安,那时候金使已经死了好些时日了,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呢。

但令史弥远感到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叶青竟然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不错,刚才叶某审讯了他们,而他们也已经招供了,承认了是他们刺杀了金使。”

“这不可能!”洪遵跟史弥远两人异口同声的否认道。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那几个东瀛人会飞不成?跑到临安杀完人,然后再飞到泉州港,然后再到临安城吗?

“很遗憾,但此事千真万确!”叶青神情肃穆,带着一丝替史弥远跟洪遵惋惜的声音说道:“据他们自己招供来看,前些时日在斜风细雨楼跟金使起了冲突,但奈何金使人多势众,他们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于是便记恨在心,接连跟踪了三日之后,终于在金使再次前往斜风细雨楼时,被他们逮住了机会,从而刺杀了两名金使,一来自然是报仇,二来嘛……自然是想要挑拨我大宋跟金国之间的友好关系。”

“胡说八道,这完全是胡说八道!”洪遵气的想骂人,他比谁都清楚,这几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进了一趟皇城司的衙门之后,就变成了刺杀金使的刺客!

看着暴跳如雷的洪遵,再看看一脸疑惑,紧皱眉头的史弥远,叶青叹口气,十分为难的说道:“即然他们招供了,就会有供词,本不该给史兄、洪大人此时过目的,但即然二位不信,即便是我会被龙统领训斥,也要让二位看看这供词。”

叶青明知道供词是在赵乞儿的手里,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在自己怀里摸了半天,随着叶青嘴里响起哎哟,放哪儿了的声音响起,一块被叶青从怀里掏出来的墨玉佩,引起了史弥远的注意。

“叶兄……此……此玉佩可否借在下一观?”

“哦,可以。”叶青把玉佩递给史弥远,而后才向赵乞儿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供词拿过来。

嘴里破布被掏出的东瀛人,虚弱萎靡、双目无神、浑身是伤的说道:“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金人。”

“记下:他们跟完颜胡沙、独吉思忠曾在斜风细雨楼因为姑娘发生冲突。”叶青看着书办说道。

“你……我们真的不认识那两个金人,更不知道金人叫什么啊?”东瀛人再次说道。

“掰断一根手指,把嘴堵上,换下一个回答。”叶青面无表情,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继续淡淡的对书办说道:“记下,上次金人人多,东瀛人人少,所以冲突吃了些亏,便怀恨在心,想要报复。”

书办只感到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一颗心因为紧张跟害怕,砰砰直跳,但手里的笔依然是毫不停顿的,刷刷的翻飞着,叶副统领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一字不差的记录了下来。

赵乞儿跑到地牢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了熟悉的惨叫声,但是惨叫声很短,还不等他止步细听,惨叫声就戛然而止。

不用想赵乞儿都知道,那破布又再一次把东瀛人的嘴堵上了。

“你们是怎么杀的金使?”叶青再次问道,而对面的东瀛人,看着坐在太师椅上从容喝茶的叶青,哆嗦着嘴唇,双腿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而后裤子便瞬间湿了一大片。

“真没用,竟然吓的尿裤子了。书办记下:他们三人跟踪金使三天后,看着金使再一次进了斜风细雨楼,于是便起了杀心。”叶青依然从容淡定,随着尿裤子的东瀛人的一根手指被掰断,还来不及的惨叫,只是刚一张嘴,嘴就被破布立刻塞住。

所以当赵乞儿赶到地牢的刑房时,叶青刚刚喝完一壶茶,而书办也已经把笔录整理好,正交给叶青在一一过目。

叶青很满意的翻了翻字迹工整的笔录,嘉赏的拍了拍书办的肩膀:“不错,每个字都写的很好,一点儿墨水都没有洒出来,写的真干净。”

“多多谢副统领夸赞,只要副统领满意就行。”书办的腔都变了,忍不住的牙齿都有些打颤,不过好在,最起码他还是完整的把话说完了。

看着三个如同失去骨头般,软趴在地上的东瀛人,叶青笑了笑,看着赵乞儿问道:“要人的来了?”

“来了。是不是现在就交给他们?”赵乞儿虽然不清楚刑部来了多少人,但他能肯定,那些绝对都是刑部的人。

“今天是不可能交人了,找个牢房都扔进去吧,让他们也享受享受大宋的牢房。”叶青把口供装进了一个大纸袋里,而后交给赵乞儿拿着道:“一会儿到家门口后记得给我,说不准明天我就得用。现在咱们先上去看看,到底谁来要人来了。”

叶青神色很轻松,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兴奋,仿佛外面那一大堆人,不是来找他要人的,是来请他喝酒似的。

就连远远躲在一旁的柳轻烟,以及兰舟与那几名伙计,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股的肃穆杀气,从皇城司衙门口的那一群人中缓缓的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