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没理会赵师雄的话语,而是回头看了看门外,泼李三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后,叶青看着李习之跟赵师雄,脸上头一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位大人,你们既然手里有证人证明我勾结金人,但我手里还有证人,证明你二位大人,一位勾结金人,一位通过夏人中饱私囊呢。对了,赵知府应该好久没有沈法的消息了吧?李大人恐怕从回到扬州后,也没有了夏人李吉的消息了吧?正好,我看见那两人了,要不咱们一同把证人带上来?”叶青露出一口白牙,看着众人笑道。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敢私自拘押朝廷重臣?就不怕我大宋律法吗!”赵师雄心里一慌,沈法确实好久没有跟自己通信了,本以为是跟蒲卢浑有什么大事儿,现在看来,很像是被叶青跟拘禁了。
“大宋律法?大理寺少卿就在此,他都没有说话,你说我犯法?何况,皇城司办差还用看律法行事儿吗?真当皇城司还是以往的皇城司?”叶青背手,看着赵师雄不屑的说道。
“来人,拿下皇城司副统领叶青,交给崇国公审理!”赵师雄毫无征兆的走到正厅门口,看着庭院里不多的人影,大声说道。
“赵知府你……。”崇国公吓了一跳,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不到赵师雄真是有备而来,竟然真的调集了两千人在扬州城。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故弄玄虚,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若有硬闯崇国公府邸者,杀无赦!”叶青走到正厅门口,与赵师雄并肩而立,对着庭院淡淡的说道。
而后,同样是一阵阵的传话声,由近及远的向崇国公府外传去。
“就凭你那区区一百皇城司的禁卒,也想拦住我那两千人五河军?”赵师雄眉头紧皱,转身看着叶青冷声道。
“很有可能一百人变成一千人的。所有人听着,立刻站到墙角,若有人敢随意乱走,杀无赦!敢反抗者,杀无赦!”叶青再次对着庭院出声道。
“就算是一千人又如何?”赵师雄回身看了看神情开始有些慌张的崇国公,顿了下后狠声道:“即便是你叶青有一千禁卒,即便是你能挡得住府外的两千五河军,你又如何能够挡得住驻扎在城外观音山的八千五河军!”
“赵知府,你私自调兵遣将,这是违背我大宋律法的,何况,你现在也没有拿出十足的证据,证明叶统领……而且叶统领手中还有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圣物在手,你怎可如此行事?”崇国公赵师淳看着不高的赵师雄,此刻却觉得他那背影,好像并不比叶青矮上多少。
“崇国公,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他手里所谓的圣物并非是真的,而是假的,你说呢,李大人?”赵师雄一双原本该是透着质朴的眼神,此刻却是凶光毕露。
李习之目光炯炯、神态从容,当听到赵师淳问起赵师雄有无证据时,突然间笑了下,而后看了一眼赵师雄后说道:“当初叶统领奉旨前往泗州,一路上沿水北上,确实与金国刑部侍郎蒲卢浑结伴通行,若是崇国公不信,或许可以问问我带过来的证人,当初他便在船上,想必可以作证叶统领是否与金人勾结。”
虞允文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还真被叶青说对了,关键时刻还真是站到了赵师雄的另一边。
自己原本还以为跟李习之达成了某种默契,不想今日一上来就开始污蔑叶青。
而李习之之所以背弃了跟虞允文的默契,完全是因为他在昨夜,也发现了赵师雄秘密调往扬州城的兵卒,所以这让他今日在来崇国公府的路上时,不得不与刻意等他的赵师雄,在路上同行谈判,而后妥协。
在李习之看来,赵师雄做了十足的准备,整整两千人的部队放在扬州城,虞允文跟叶青完全没有一丝的胜率,何况叶青也从来没有答应自己,不插手虞允文一事儿。
这段时间来,叶青更是与虞允文来往密切,整整一百个皇城司禁卒,完全交给了虞允文派遣。足以说明,叶青根本就没有想过与自己站在同一立场。
如此形势下,李习之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理由,需要跟处在弱势的虞允文、叶青站在同一立场上来对付赵师雄。
何况赵师雄乃是朝廷想要罢免之人,即便是今日没有被叶青跟虞允文罢免,说不准明日朝廷便会派遣其他人来罢免赵师雄。
总之,赵师雄还想要像从前那般,在淮南东路、在扬州只手遮天是不可能了。
既然朝廷下了决心,断然不会因为叶青跟虞允文在扬州的折戟,而放弃对淮南东路的控制。
所以自己为了安抚使一职,又何必在此时不利于自己的形势下,迎难而上呢?
自己为了安抚使一职,已经隐忍了好几年,难道还在乎再多忍耐一段时间吗?况且,安抚使一职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这个时候想要跟赵师雄斗,无疑于是自寻死路。
“李大人所言的证人可是李元?”虞允文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叶青,一点儿被人栽赃嫁祸的反应都没有,好像李习之此刻指证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虞大人高见,看来虞大人也知道叶统领勾结金人一事儿了?那么是不是今日……。”李习之点点头,承认所带的证人便是李元。
可虞允文不等他说完,冷笑一声后说道:“但据我所知,当初与金国刑部侍郎同行的乃是李元,跟临安城另外一名商贾罗世传,罗世传与金人勾结,一同渡淮河北上,后行踪不明,泗州知州沈法接连在泗州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人影儿,而李元此人,我并没有听说过跟叶统领有何瓜葛,倒是听说在泗州之时,与李大人走的很近,好像还有一个夏人臣子李吉,不会是你们三人之间有所密谋,今日却栽赃给了叶统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