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您的意思呢?”完颜璟不答反问道。
“臣以为…臣以为圣上或许应该先试探一下叶青,毕竟当年圣上与叶青之间也有过一段师生之谊。”完颜
永济谨慎着自己的措辞,身位臣子,尽到自己的职责就好,至于如何行事抉择,他可是万万不敢逾越。
“如此看来,皇叔是倾向跟宋人结盟了。”完颜璟直接把完颜永济的避重就轻,当作了一个答案。
“圣上,臣…。”完颜永济急忙想要反驳。
“不必解释了,朕跟你想的一样。”完颜璟叹口气,而后回忆着过去说道:“当年叶青所跟朕说的一切,如今都已经一一应验,我们看不起鞑靼人的时候,叶青就提醒过我,而我们没有当回事儿。所以…即便是叶青夺走了我大金大片的疆域,即便是他还依旧觊觎我大宋当年占据的疆域,但眼下…我们显然不能够选择跟蒙古人结盟,看看辽人的下场,跟蒙古人结盟可就是引狼入室,绝非明智之举。”
完颜永济想不到完颜璟这一次竟然如此直接坦诚,想
了下后道:“其实圣上也不必现在就做决定,毕竟,叶青如今人还在临安,而且…若是按照圣上刚才所猜想,叶青与史弥远之间,随着韩侂胄之死一事儿变得水火不容,那么也说不准,叶青会因此而…。”
不等完颜永济说完,完颜璟就摆手笑道:“皇叔,叶青是何为人,朕清楚,难道皇叔您就真不清楚吗?何况这些年来,叶青之所以能够在北地崛起如此之迅速,岂不早已经说明,朝堂党羽之争于他而言也是驾轻就熟?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北地只手遮天,完全不把宋廷放在眼里了。我知道,史弥远城府深沉、狡诈多变、心思颇为缜密,但…他绝非是叶青之敌手。把札木合的人头送给叶青吧,权当是朕跟他结盟的诚意。”
“圣上此事儿是否…。”完颜永济一惊,完颜璟如此
做,这是完全不再跟金与蒙古人之间留任何缓和余地了啊,况且,一旦蒙古人知晓,札达兰部的札木合被金国处死,把人头献给了叶青,那岂不是也给了蒙古人攻金的借口?
“即便没有札达兰这个借口,蒙古人跟我大金之间的仇恨难道就少了吗?”完颜璟再次摆手制止了完颜永济的说话,深深吸一口气后道:“朕这些时日权衡已久,不管如何,因朕跟叶青之间的师生之谊,总要好过跟蒙古人联手,即便是有朝一日…朕跟皇叔也能有个善终,而…若是一旦蒙古人,你敢想象吗?”
完颜璟还记得,在黄河岸边两军对峙时,叶青渡河后跟他说的话,何况叶青大部分的警告都已经一一应验,所以完颜璟此时,真的没有勇气去赌一次叶青的话错了。
虽然他不曾经历过当年大金掠宋廷宗室的辉煌,但从父辈嘴里,以及当年的遗留宋廷宗室嘴中,还是得知了一些当年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