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7 元日

宋疆 青叶7 3449 字 8个月前

随即转身走到了书桌身后坐下,端起了

昨日一名官员送来的一套精致的茶具刚刚沏成的茶,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还是茶叶的原因,亦或是这一套名贵、价值连城的茶具的原因,总之,谢深甫喝到嘴里的茶水,那是前所未有的有韵味、有滋味。

放下茶杯后,示意谢渠伯坐下,而后说道:“你年岁也不小了,不能总是安于一地,也该在仕途上再进一步了。你与那叶青年级相仿,为父虽然不期望你能够终其一生达到叶青的成就,但最起码也不能差的太远不是?所以你说,你若是一直龟缩在嘉兴,满足于一个小小的知府差遣,那你何时才能够做到像为父今日这般?”

“从小您可不是这般跟我还有二弟如此说的,您当年可是说过,身为读书人当为百姓谋福祉,为社稷做学问,而不是把目光一直放在官职的高低上。如今我在嘉兴……。”谢渠伯一脸愁云道。

“为父到现在也是如此说,可当年的大宋才多大,如今的大宋又是何其大?能一样吗?若不胸怀天下如何兼济天下?若不为官往上走,何谈为更多的百姓谋福祉,为更大的江山社稷做学问?你这是逃避,是小富即安在心里作祟。叶青权倾朝野举世皆知,圣上年少,权柄大多被叶青所把持。你看看叶青元日前回到燕京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圣上敬畏于叶青的权势,还不是立刻主动的从御书房下了三道圣旨?那可是三名金人啊!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叶青为何要安置金人为我朝为官?果真是如圣上所言的那般是彰显我大宋朝的宽容与大度,是效仿当年汉唐之盛世吗?那汉唐是如何亡的,你饱读诗书岂能不知?所以这叶青按的是什么心思,难道还要为父在跟你说一遍吗?”谢深甫气哼哼的说道。

“我认为燕王并非是那种人,这些年燕王一直为我大宋朝南征北战,若是真有不臣之心,又怎么会让朝廷迁都至燕京?”谢渠伯皱眉说道。

“既然你知道叶青同意朝廷迁都,那么这还不能说明叶青早就有不臣之心吗?我大宋自立朝以来,疆域何时曾达到过燕京?燕云十六州我大宋朝自立国以来,想过从辽人手里买,想要从金人手里抢,可到头来终是功亏一篑,而辽、金狼子野心……暂且不说这些。”

谢深甫看着不争气的长子谢渠伯,气哼哼的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而后道:“我大宋朝在临安经营多年,若是叶青在临安谋反,岂不是让天下人不耻?而若是在燕京的话……这北地是他一手打下来的,那么他若是要改朝换代,岂不是要比在临安容易的多?”

“父亲,您这都是一厢情愿的猜忌,并非是有什么真凭实据……。”

“真凭实据就是叶青任免了三个金人在朝堂,而在北地的诸多州府内,同样还有多数官吏乃是金人,这还不够吗?金国皇帝完颜璟,跟叶青是什么关系?那已经被调任至皇宫任禁军副统领的乞石烈诸神奴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有那金国皇后李师儿,瞎子都能够看出来她跟叶青关系非同一般,这些事情,难道还不够证明叶青早有不臣之心?”谢深甫一件件、一桩桩的给谢深甫举例道。

“但据我所知,在圣上到达燕京不久后,燕王就把北地各州府官吏的任免、调遣之权交还给了朝廷。至于兵权……这其中显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何况谁都知道,燕王这些年一直在南征北战,在军中本就拥有极高的威望与人心,若是朝廷眼下急于向燕王要兵权,恐怕就算是燕王答应,那些大军都不会答应。如此反而于朝廷不利,于大宋江山社稷更为不利,一旦圣上与燕王君臣不和,那么岂不是会让他人渔翁得利?”谢渠伯沉重说道。

“胡闹!为父也是饱读诗书,岂会用如此下作手段来毁我大宋朝……。”谢深甫放下茶杯拍怒拍书桌说道。

谢渠伯一脸震惊,有些惊愕的看着谢深甫,他显然没有想到,谢深甫竟然会认为自己在说他。

于是有些无奈的急忙说道:“父亲,我说的是蒙古人,怎么会是您呢!金国虽亡,可关外草原上还有蒙古人对我大宋朝虎视眈眈,燕王一心想要恢复汉唐之盛世,实现真正的大一统,那么自然要跟蒙古人交战。而若是在这个时候,我大宋朝君臣不和的话,那岂不是让蒙古人白白的从中得利?”

随着谢深甫跟长子谢渠伯在书房内的争吵声音越来越大,窗外那偷听之人也距离窗户越来越近,而随着书房内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后,原本一脸元日喜庆表情在偷听的谢道清,清秀的脸上则是渐渐堆满了愁容。

书房内的沉默越长,窗外的谢道清心情也就越发沉重,她之所以在得知叶青回到燕京之后,一直没有去寻叶青,便是因为祖父与叶青之间的不睦让她为难,而今听到父亲与祖父的谈话后,谢道清的心情则是变得更加复杂。

她钦佩父亲在祖父面前说的话,但同时,身为旁观者清的她,更震惊祖父在父亲说道有人从中得利时,祖父竟然会误以为父亲在说他。

这让谢道清这个旁观者,不得不去深思……祖父是不是真的有意致使燕王与圣上君臣不和,而后他好在朝堂之上从中得利呢?

相比起谢深甫这个左相府邸门前车流不断来,元日后的燕王府门前则就显得相对冷清了很多,不过相比较而言,两个府邸内则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不同于谢深甫府邸内的冷清,燕王府的府邸内倒是要显得热闹了很多,时常能够听到叶青爽朗的笑声,包括钟叶、叶吹雪撒娇、苦恼的声音,其中也往往会夹杂着叶孤城、叶无缺对于叶吹雪、钟叶不耐烦的声音。

当然,子女之间的小打小闹、哭哭泣泣,少不了身为父亲的叶青的从中挑事儿,自然,也就不少了身为母亲的怒声喝斥声。

燕倾城的声音在燕王府里往往都是以训斥为主,而叶青则是以挑拨为主,于是元日的喜庆氛围里,燕王府的景象更显得像寻常人家的景象。

白纯、耶律月以及钟晴带着钟叶、叶吹雪出了燕王府去游玩,燕倾城留在府邸里忙活着日常琐事,叶孤城去了皇宫,虽然还不是禁军统领,但实际上他已经在行使禁军统领的权利,就是连乞石

烈诸神奴,都得毕恭毕敬的听他调遣,只是元日当天,叶孤城就被自己的副统领给灌酒灌多了,睡到此日清晨再去皇宫时,依然还觉得头疼无比。

叶无缺如同世外高人一般,不问世事,也不闻府里的一切大事小情,饿了就找燕倾城,困了就自己找床睡觉,读书遇到不懂的大道理时,就往叶青的书房钻,而后被叶吹雪、钟叶一顿纠缠,问题没有找到父亲解决,倒是弄得自己心烦意乱,而后又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唯有叶青一个人,在燕王府是一个无事人,但也是燕王府里最不得人心的一个人,因为钟叶、叶吹雪的哭泣声,几乎每一次都是因为叶青,而叶孤城、叶无缺的心烦意乱,也是因为叶青的从中作梗,包括燕倾城的怒斥,白纯几人津津有味的看戏景象,同样都是拜叶青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