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与杨元溥重续师徒之情,只怕也是短时利用罢了吧,何足为虑?”姚惜水不以为意的问道。
她们掌握那么大的杀手锏,她就不信韩谦会在杨元溥身上下多重的筹码,当然她们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也不会将这个杀手锏打出来就是了。
李知诰知道姚惜水所指是什么,也不会跟她在细枝末节之事争论什么,为防止她们不知轻重又滋生是非,索性将有些话说得更透,说道:
“韩谦是喜欢剑走偏锋不假,同时他与其父韩道勋推行新政,得罪太多人的利益,因此也使很多人不喜欢他,当然也不乏早就有人怀疑他在文瑞临这事上居心不良。不过,不会有人会相信他与梁军勾结,即便这件事的真相揭开来,所有人也都只会认为他有陷害昌国公府的心思。这或许能一时重创韩谦的威信,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梁军大举压境,淮东、淮西岌岌可危,朝堂诸臣不管多么不喜欢韩谦,这时候却只会将击退梁军的希望寄托在韩谦的身上,而不会将希望放在丧师兵败的昌国公府头上,也不会放在攻巢州城半年而未陷的我身上。更不要说,韩谦犹掌握着江淮之间唯一的水师战力。你们想想看,这样的传言继续大肆散播开来,特别还是从我军中散播出去的,韩谦将一封奏折送入京中,称病避嫌,坚持要交出兵权、率叙州水营退回叙州去,你们觉得整件事最后会以怎样的结局收场?”
“……”姚惜水沉默了许久,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听李知诰一席言,也不难猜测整件事会以怎么结局收场,迟疑的问道,“他们到最后有可能会胁迫大哥交出兵权,以安抚韩谦?”
“你们这时候大概也知道,为什么必须是我要去脏这个手的道理了吧?”李知诰长叹一口气,问道。
“……”邓泰愣怔的站在那里,他这时候才真正明白李知诰如此安排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也就是说,不管李冲是否有问题,他们扣押十数军卒审讯下来的结果,一定要能够“证实”李冲有问题。
这样才能给韩谦一个“交待”;而韩谦倘若还拿这事发难,他们也才能撇清关系。
姚惜水待想说事情未必会有如此严重,但转念岔想到另外一件事,心想大哥或许还有另的考虑,便没有再吭声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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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普还没有被追责,权高位重,即便不掌兵权,但在大营也有独立的小营驻辕,身边有数十扈兵伺候、护卫安全。
别人也不得擅闯他的营帐。
他暂时放弃渡江回金陵的计划,但回到驻辕也无所事事。
他更不知道韩谦那边要将这件事闹得什么程度才愿意收手,而李知诰面对棠邑兵几乎可以说公然的武力胁迫,表现又太过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