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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素大石很快也与萧衣卿在扈骑的簇拥下,出城赶到北岸大堤之上,以便就近观察战局的变化。
他也通过旗号,传令进入南岸的前锋诸将,将会战的重心放在东翼,重点进攻疲弱的韩元齐所部,但西翼的棠邑军阵列,在他们优势骑兵从侧翼冲击意图牵制之时,往东推进犹为坚决。
乌素大石甚至看到有数股三五百人规模的重甲步卒,直接从棠邑军的前锋主力阵列之中脱离出来,直接往他们燕云步营的西翼阵列中心位置快速突进,迫使他们不敢过度的将战场重心东移。
而他们一旦派出小股骑兵,从空隙间前插,突击进来的小股棠邑军甲卒就迅速收缩,就地利用大盾长矛结阵,对抗他们的骑兵冲击,而后方则有更多的甲卒往前穿插。
很显然棠邑军精锐并不能担心在战场上被切割,进入两军交错作战区域的棠邑甲卒,甚至还继续分作百人一股往外围扩散,有意使战场变得更零碎。
这也使得棠邑军在西路战场控制住更大的纵深,使得后方的棠邑甲卒更方便、更快速往前推进、穿插,歼灭他们漏进去的兵马。
河淮一战,棠邑军在下蔡、郸县等地打得相当保守。
当时的目的主要还是将敌军主力都吸引到南线,以便汴京军民从北线撤过颍水,同时在南线,棠邑兵马在规模上也处于绝对的劣势,几乎都没有在城外列阵而战。
棠邑军守城时,也是更多的将乡兵民勇拉上城墙历练,双方都倚重旋风炮等器械对轰,也就看不出明显的优劣势来。
而在这一刻,乌素大石还是能看出棠邑军在战术层次拥有更明显的优势,特别在小股分散作战上有着强烈的自信,不仅不惧被切割,甚至渴望在交错作战区相互切割,试图零碎的局部战场上,用精良的兵甲、老辣的战术素养获得更大的优势。
多说江淮兵卒羸弱,但这点显然不适合应募入营伍多年、经历无数血腥战事、平时给养又能得到充分保障的棠邑军职业将卒。
即便前锋将领将三队重甲骑兵投入西翼,也很难将棠邑军的重甲步卒阵列撕开。
即便在混乱的交错作战区,无法形成冲锋阵线,但重甲骑兵无惧强弓劲弩,逼近后利用长锋刀、重矛居高临下捅刺砍劈,在战场上能轻易将轻甲骑兵及步卒阵列撕开。
此时面对棠邑军的重甲步卒,他们的重甲骑兵并没有发挥出值得期待的优势跟作用来。
棠邑军的重甲步卒防御力极强,丝毫不畏双方挤到一起混战。
在北岸大堤的望楼上,借助瞭望镜,乌素大石能清楚看到棠邑军的铠甲能直接抵挡刀锋的重力劈砍,再用坚盾格档重锋矛从侧前杀来的捅刺,使得他们重甲骑兵早已习惯的作战优势发挥不出来。
又由于马铠无法将战马的胫足部位都保护起来,反而成为被棠邑军受攻击的弱点,眼睁睁看着一匹匹高大的战马跌倒,重甲骑兵将卒也纷纷被摔下马背,即便爬起来,没有被压在马身上,也只能在混乱的战场之上杀作一团。
西路阵列无法往南展开,甚至还被棠邑军打得往岸边收缩,东路阵列的侧翼就暴露出来,看到希玄寺方向有一队骑兵在伊川河东岸集结,乌素大石担心东路阵列暴露出来的侧翼会成为受攻击的弱点,只能下令东路兵马放弃对韩元齐所部的进逼,同步往后收缩。
韩谦显然也不会第一天就仓促的决战,至少短时间内,他在河洛战场能用的嫡系精锐太少,经不起消耗,前期作战的目标,主要是保证敌军无法在南岸站在脚,甚至可以利用两翼的山地丘陵,将敌军限制在伊洛河口,使其兵锋不能延伸到偃师境内。
再有十天半个月,禹河沿线的冰层就会逐步消融。
禹河有着中原最为严重也是最为典型的凌讯。
每年冬春季,禹河中下游河道冰层春季消融晚于上游或者说冬季结冰早过上游,冰凌积成的冰坝就会阻塞河道,使河道不畅,上游来水会漫灌两岸的土地。
蒙兀人在武陟县境内造坝截河,迫使禹河从荥阳城东侧的大堤决口改道南下,这实际会加重孟津到荥阳这一段的禹河凌汛灾害。
这也意味着敌军即便暂时在伊洛河口位置站住脚,但无法进入地势更高的偃师县境内,在禹河进入凌汛期,也必然要先退到北岸去。
敌军新的攻势要等到凌汛期过去之后,利用舟船横渡禹河,才能重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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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瑞临与郭端铎没有在洛河战场滞留太久,第二天就告辞韩谦,带着第一批南下将吏,离开洛阳南下。
嵩南栈道,修于伏牛山与嵩山之间,目前是出河洛、经汝蔡,南下淮西的主要通道。
走草草修就的双龙沟栈道进入商洛,再走武关道经邓均到淮西,道路更狭险、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