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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卫军伏火弩营,每营装备的六樽重型前装滑膛火炮,十二樽轻型前装滑膛火炮。
重型前装滑膛火炮,长一丈、重逾五千斤、装实心弹射程可远达三千步;而轻型前装滑膛火炮,长六尺、重逾两千斤,装实心弹射程亦能达到令当世将卒瞠目结舌的一千六百步。
除实心弹外,洛阳学院还开发葡萄弹、链弹两种特种炮弹,用于三到五百步的近距离扇形面杀敌,只是这两种炮弹对炮手的操作要求较高;开花弹则还处于试验阶段,技术暂时还没有成熟到用于实战。
洛阳学院成功试制可以投入实战的火炮之后,以洛阳军械所的产能,近一年铸三五百门轻重型火炮,都不是什么问题,但操训熟练的炮手,成为前期伏火弩营武装扩编的最大障碍。
火炮作为划时代的军备战械,投入战场之后如何与传统的步卒骑兵进行实战配合,对洛阳军事学院而言,也是全新的课题。
一年前军事学院就秘密开设相关的专业课程,从军中及洛阳军事学院的学员里挑选人手进行专门的培训操练,目前总计也就组建了八营伏火弩;而且都是先在御卫军序列之下组建伏火弩营,然后根据需要调拨给诸军使用。
除开已经调拔出去的四营伏火弩之外,御卫军目前也仅仅新组建成四支伏火弩营。
为近距离观察火炮的实战使用情况,李知诰与田城商议后,决定将四支伏火弩营合并组建一支全新的火炮旅,使陈昆兼领旅都指挥,带着十数名军事学院学监、教谕组成的参谋作战组,率领这支火炮旅赶往晋南参战。
包括辅作人员、炮手、刀盾护卫在内,御卫军一支伏弩营满编为三百人;火炮旅满编乃一千二百人,与一支正常的骑兵都相当,混杂在运输粮秣的后勤部队之中赶赴晋南前线,是一点都显山露水。
火炮用重载马车进行牵引,炮身用厚厚的油毡布裹住,叫人看上去还以为是重型旋风炮的配件。
不过,钢毂胶皮车轮在驿道上留下深深的辙痕,每辆牵引炮车用两到六匹健马拖曳,也能叫潜伏到驿道沿线的敌军斥候看出些异常来。
不过,就算潜伏到近处的敌军看些出异常,甚至直接看到铸铁炮管的真容,谁又能想象到这黑乎乎的铸铁管,投入战场之上,会发挥出怎样的作用?
冯翊、韩建吉留在洛阳处置新成立的鸿胪司的事务,由文瑞临陪同司马德及蜀使曹哲等一行人,与火炮旅及运送新一轮补给的后勤部队,一同赶到泽州观战。
曹哲乃曹干之子,从渝州时期就其父曹干追随蜀主王邕身侧,是蜀新编著禁军六大都指挥使之一。这次以曹哲为首、出使洛阳的使团,主要也是从蜀禁军及枢密院抽调的将吏组成,除了恭贺梁军斩获樊川河大捷,进一步促成梁蜀盟约外,也能全面了解梁军当前的战斗力到底强到什么地步,到底强在哪里。
司马德作为九年前就在汴梁病逝的司马延之时,这些年为回避叔父司马潭的猜忌,卸去他在徐州所有的军政事务,也断绝与徐州将吏的交往,专门研究诗词书画等术。
司马德从心理对大梁还是有一些归属感的。
樊川河一役过后,看到楚州军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徐州自然是惊慌一片,仓皇将遣往楚州与信王杨元演媾和的秘使召回,又将他推到洛阳来,司马德却也是怡然自得。
当然,徐泗军的秘使团,除了司马德之外,两名副使则是他叔父司马潭的亲信。
虽说樊川河一役,直接掐灭徐泗众人投楚国的心思,而以往铁蹄践踏中原、莫不可敌的蒙军被打得残喘延息,朱让、梁任在梁师雄及魏博精兵在荥阳被灭之后再难成气侯,徐明珍卧床不起,其子徐嗣昭则未必能镇压住寿州军诸将,这些都决定了徐泗众人起了转投大梁怀抱的心思。
然而,到底以怎样的方式重投大梁的怀抱,徐泗众人心里还是有很多想法的。
只可惜他们到洛阳数日,不要说觐见大梁国主韩谦了,连顾骞、冯缭、李知诰、田城、韩道铭等几个大梁一等一的重臣,他们都没有机会见到,最后还是文瑞临出面邀请他们前往晋南观战。
他们也与后勤兵马、火炮旅同行。
他们对陈昆的名头自然不陌生,对这次北上的后勤运输兵马里、这支由陈昆直接统领的特殊兵马也充满好奇。
不过,即便在宿营时,他们能看到大梁的兵卒精心的擦试、保养沾了雨雪的铸铁炮管,也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新式的战械。
当然了,他们也不轻视就是了,心里都想着,这三四年来梁军将簧臂战械投入战场,就已经叫各家吃尽苦头了,这种新式战械但凡能强出数分,这次会战也多半会叫蒙军主力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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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渑池陵上渡过禹河,经轵关陉北上到绛县,然后再到太岳山南麓的沁水县,这沿路的驿道都经过精心的整修拓宽,火炮旅与这次运送补给的后勤兵马行进速度很快。
十一月底,就进入晋南,此时的晋南已经是滴水成冰的严寒季节。
进入泽州境内,后勤运输兵马过沁水县后,并没有在阳城县境内停下来,也没有往晋城与孔熙荣率领的北征军主力会合,而是直接北上往高平县挺进。
泽州境内的驿道状况还算好,积雪也有当地的乡司组织人手清扫过,而道路两侧这两天的积雪没有经过清理,差不多有近两尺厚。
这在近三十年以来、北地明显进入寒纪的当世,也算是少见的大雪。
后勤兵马赶到位于高平县北、与潞州壶关县交界的金泉山南麓,就分散往南麓的各驻营而去,司马德、曹哲随陈昆、文瑞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