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少铮目光扫过她——
一袭暗红色金线织花旗袍像是被树枝挂花划烂,似露非露透出雪白如凝脂的肌肤,配上一头微微凌乱却难掩亮泽柔顺的乌黑长发,平添几分靡丽的味道,那么温婉如大家闺秀的女子,此时此刻竟然带着几分精致靡丽的风情。
魅而不妖,艳而不俗。
衣服发间都有些微微的湿润气息,就像是山中魅惑的女妖,乘着清晨山间的雾气而来。
明明魅惑风情的模样,脸上却偏偏挂着天真无邪的表情。
薄少铮喉头发紧,闻言将炙热的目光艰难地从她精致靡丽的小脸上,移到那双纤白素手上——
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十指纤纤,指甲修剪得个个精致圆润,饱满晶莹。
如今手背却被划开好几道口子,鲜红血痕就像是那上好的羊脂玉裂开的瑕疵,触目惊心得令人疼惜。
那双手的主人却浑然不觉般,见薄少铮目不转睛地从她脸盯到她手上,白墨心里发毛。
薄少铮心中无比确定,那个不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而扒了他衣服又再欲盖弥彰穿上的人……
在这荒无人烟,不知多少年已经没有人踏足过的黑风崖底……
毫无疑问的……
想起那个人,薄少铮微微苍白却冷冽凉薄的俊美面孔上,瑰丽薄唇的冰冷弧度,如画墨眉挑起的锋利线条,尽数就像是冰山一点一点融化般,柔和了下来,甚至勾起绚烂的笑靥。
这一笑,恍如初冬冰雪融化后,三千繁花缓缓盛放的烂漫惊艳,用风华绝代山河失色日月无光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本身,就已经是光芒万丈,无需任何背景的点缀衬托。
虽然身处简陋幽暗的石室,甚至衣衫微微凌乱不整,却没有一丝狼狈之态,反倒像是出入旧上海十里洋场的鲜衣怒马翩翩贵公子,华贵无双。
这样令人惊艳到眩晕的笑容,却仅仅犹如昙花一现,只绽放了短短时间。
下一秒。